我被人攙著坐了下來,一直在問我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聽聲音是老媽。其實我隻是暫時看不清,我估計是隱形眼睛脫落了,其他都很正常,於是我搖頭連說沒事沒事。心裏卻在想,剛才怎麼會有被電擊的感覺,難道是我站的時間太長了,足下神經被壓迫所致?
我使勁眯了幾下眼睛,等我慢慢睜開時,看見老媽在一旁焦急的看著我,我說沒事了,她才長長出了口氣。我再向桂花嬸望去,這一看可不要緊,竟然發現她脖子上栓著一根麻繩,大約中指那麼粗,我順著麻繩看去,卻發現麻繩的另一端卻通向門外,攥在一個小孩的手裏。
那小孩約莫十歲上下,右手攥著繩揮動著,繩子中間有個人,一蹦一跳的,很明顯他們正在玩跳繩,小的時候在學校我們也經常玩。兩個人揮繩,一群人去跳,誰絆到繩子誰接替揮繩的人。現在明顯是小孩把繩子一端做成圈套在桂花嬸的脖子上,稱當其中一個揮繩子人,自己稱當另一個揮繩子的人,中間那個人在跳。看到這個情景我身上冷汗一下全冒了出來,心髒好像停住了一樣。很顯然這兩個絕對不是人。
我努力暗示自己不要慌不要亂,要鎮靜,這是我的一個優點,無論遇到哪種緊急情況,我都能努力告誡自己要鎮靜。我理了理頭緒,剛才桂花嬸脖子仰得太過的原因算是找到了,可是接下來我該怎麼辦。我仔細看了看那個小孩,希望能從他身上找到點線索。這是個小男孩,非常瘦,光著腳,穿得很破舊,褲子有點短,小腿以下全露在外麵,褲子上有不少補丁,膝蓋的地方破個洞,上衣是長袖衫,胸前一排紐扣,就是布做的那種,應該是很早以前的服飾。此時這個小男孩就站在那裏揮著繩,一個勁兒的樂。而中間跳繩的人卻是個中年人,五十上下,穿得很多,一雙破軍鞋,一臉絡腮胡子,像馬克思,那人動作很敏捷,一蹦能蹦老高。小孩我不認識,而那個中年人因為是背對著我的,所以我也看不到臉麵,我正想走近點好看清楚些。這時就聽見有人鼓掌了,是坐在偏房門前的一個老太太。其實她要是不鼓掌,我還真的還發現不了她。老太太非常瘦,右手拄著一個拐棍,現在手扶著牆正準備起身。我仔細看了看那個老太太也認不得,不過這個時候那個跳繩的人,竟然跳著跳著轉過臉來了,我一看到那個人臉,心裏一驚,失口喊了出來,“曹老五!”
小男孩,老太太,還有那個曹老五,聽我這一喊,頓時全部停了下來,都轉頭看向我。三個人臉上同時出現同一個表情,恐懼。不過那表情一閃而過,然後三人爭先恐後向院子西北角跑去,三人跑到白楊樹下,竟然紛紛爬上了樹不見了,動作相當快,準確地說是直接跑上去的,沒有半點遲疑。
“二郎!醒來!”
這一聲如同晴天霹靂,我猛的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太師椅上,身邊圍了一群人,爸媽分別站在我身兩旁,正對麵站著一個人,我抬頭一看原來是花狸貓,其他幾個人圍在一邊,其中有來財叔和玻璃,我狠狠瞪了玻璃一眼。
“這叫當頭棒喝!”花狸貓說道,“其實他可以自己醒來,隻是個時間問題。”
原來那一聲是花狸貓喊的,是想把我叫醒過來。
“我看到了,一共有三個,一個老太太,一個小男孩,還有就是曹老五!”我看著他們迫不及待的目光,緩緩說道。
“曹老五!”周圍人一聽有曹老五,都不由得叫了出來,臉上都變顏變色,然後好像出於畏懼都不敢大聲說話,隻得壓低聲音議論紛紛。
我起身看了看桂花嬸,見她的脖子仰角已恢複正常,看來確實是和那三個人有關,“桂花嬸怎麼樣了?”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