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還是我背你走吧。”慕容宇眼明頭快迅速攙住了差點跌倒的雲笙月。
他們很順利地趕了兩天路,但第三天傍晚在一間小客棧補充幹糧的時候卻被人發現了,想必那個不起眼的小店裏就有陸世勳的眼線或者本就是一個情報點。
他們隻能匆匆奪馬而走,卻被對方一路追趕,走到這條崎嶇的山道時,雲笙月的馬失了前蹄,還好她輕身功夫還行,但匆忙落地之時,腳踝仍是微微扭到了,不過不算嚴重。
之後查看路形,騎馬已經不方便,還不如隱身林間,所以他們讓馬繼續向前走,兩人從西北側上了山,這座山樹木高大茂密,天色漸暗,是很好的藏身之地,但追兵也不傻,既然知道了他們大概的方位,就必定會大肆搜尋,他們不能停,得一直穿過這座山才行。
天要是黑透了再走也會比較麻煩,所以現在得趕緊,如果研究過很多遍的地圖沒有錯的話,翻過這座山之後就會有水路,雖然仍屬南詔境內,但隻要有河的地方就有漁幫人接應,這是進皇宮前就安排好的退路之一,因經他們必須盡快翻過這座山趕到河邊才行。
因為暫時對方可能還想不到他們兩人會徒步翻山,而且兩人走水路也非常危險,真碰上阻截的話簡直無處可逃,而沿著山路直行的話,再跑個二十來裏道路就開闊多了,前麵也有三條岔道可選,要擺脫追蹤似乎更容易,但慕容宇考慮之後仍決定走水路,他身上還有江無常送的令牌。
對方應該也不會放過水路追查,但不會這麼快,一開始估計也不會用太多人,現在他們要和對手趕時間,越快就越容易擺脫他們,隻要過了山後麵的那條河,就離開無雙城的勢力範圍了,離南詔也就隻有四、五日的路程了。
陸世勳總不至於動用他在北方的正規兵力來攔截他們吧,大規模的用兵會引起北恒的猜疑,北恒南疆邊關就馬上會派出先遣軍隊到北恒與南詔之間三不管地帶來查探情況,這對他們是有利的,如果隨便有一名侍衛能先逃到那裏,已經子繼父業被派駐到南詔邊關的洪子龍就會不顧一切前來救他,所以陸世勳現在還不會用兵,再加上他肯定覺得至少孩子還在他手上,不怕慕容宇和雲笙月以後不繼續去救他,所以他還多的是機會。
“我沒事,腳不疼了,你盡管放開速度,我能跟得上你。”雲笙月輕功還是不錯的,不過在這林中也不能完全施展,但慕容宇走在前麵替她擋開了許多礙事的樹枝,雲笙月隻要緊貼在他背後走就不怕被什麼橫七豎八的枝葉給掃到了。
慕容宇本來怕雲笙月跟不上,所以速度上有所控製,聽她說沒事才加快了一些速度,確實,不加速也不行了,近冬了,天黑得早,他們至少要在天色完全黑定之前上到山頂才行。
到了山背後,再摸索著下山,走上一段之後就能用上火折子了,隻是這種並不算險峻的山中雖然沒有什麼猛獸毒物,卻林木茂盛,還好有一條山民上山砍柴走過的小路,但也得避開那些長長的樹枝,走得快了,給刷一下難免也要受些皮肉之苦。
“如果山對麵的河上沒有漁幫的人怎麼辦?”雲笙月突然有些擔心地問。
“江前輩已經說了,每條向北的河道上都布下了許多他們的人,我們撤走的線路早就預著水路了,就算山對麵過去沒有,我們沿著河岸向北走,二十裏外有一個小碼頭,在那兒隻怕漁幫人和追兵都有,我們手上還有不少迷煙彈,即使是拚上一場幹不掉他們逃走總是沒問題的。”
“嗯,前麵的路是不是越來越難走了?”又默默走了半個時辰之後,雲笙月突然問。
因為慕容宇再次放慢了速度,“是啊,沒想到這兒竟然會有一處斷崖。”
雲笙月連忙從他身後走出來一瞧,也呆住了,橫在他們麵前的真是一條黑漆漆深不見底的斷崖,不算太寬,隱約還能見到對麵的山崖,隻是往下看卻是深不見底的,隻有陰森森的冷風回旋著吹上來,左右兩看,竟看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