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是隻豬,也該醒了。”九長老翻了個白眼,“我戒酒是一回事,你這暴殄天物,又是另一回事,小孩子家家的,學人家摔什麼酒壇子,敗家,敗家。”
夙瑤不怎麼喝酒,所以對於這兩壇子酒倒是不心疼,而且這些酒不是她親手釀造的,而是在路上的時候買的,或許是從哪個空間戒指裏麵搜刮出來的,反正她已經記不清了。
“我們要去琅邪秘境,麻煩九長老開一下門吧。”夙瑤手中拎出一壇子酒,“這一壇子,就當是給老師賠不是了。”
“你們去琅邪做什麼,找死嗎,現在的小年輕活夠了,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了不是。”九長老吹胡子瞪眼地怒罵夙瑤,眼睛不舍地看了那壇子酒一樣,掙紮了再三,終於移開了頭。
“長老,這是我們的機緣。”夙瑤語氣十分無奈,長老這關心人的樣子,真夠別扭的。
“機緣機緣就知道機緣,我看你們……”
“閆秀,你小子舍不得手中的東西就算了,找什麼這種借口糊弄小孩子。”天空忽然響起一道炸雷,九長老原本理所當然的語氣忽然一頓,而後整個人就萎了。
能夠把九長老叫成小孩子的人,在這學院之中的人也就隻有院長了。
迫於院長的威壓,九長老負氣地哼了一聲,卻再沒像剛才那樣推脫,臉色變得極為嚴肅,“跟我來吧。”
九長老原名閆秀,在學院裏麵就是屬於教不成書,帶不起孩子也上不了台麵的那種,但是夙瑤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才是真的鎮守琅邪秘境的人。
而讓夙瑤更沒有想到的是,九長老的真正麵孔竟然是另一幅樣子的。
銀白色的頭發順著肩頭順勢而下,蒼老的皮膚逐漸變得飽滿,瑩潤,就像是上好的玉石,酒糟鼻就沒有了,耷拉著的眼皮變得順溜起來,變得極為有精神。
美人如花,公子如玉,舉世無雙,雲端之上。
十八歲是最好的年紀,對於女人,同時也對於男人。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你若是喜歡美色,每日拿個鏡子就成了。”少年的語氣不太好,怒瞪了夙瑤一眼,掉頭就踹在了一跟柱子上麵。
轟然倒地的柱子正好橫在夙瑤和夙業的麵前,兩人還沒來得及踏出一步,就聽到前麵的人說道:“你們要進去送死,我自然不會阻攔你們,但是你們記住了,珈藍壑偽善的家夥和他家不要臉的姘頭要是找起來,這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正好,雲真也可以作證。”
閆秀推開一扇古樸的大門,陣陣檀香頓時蜂擁而至,讓人一陣陣眩暈。
和外麵的木門很相稱,裏麵依舊是簡簡單單的,除了四根刻著分別四方神獸的檀木頂梁柱子,一爐放在正中央的長香。
“這裏,是琅邪的入口。”夙瑤說出話的那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裏,沒有回音?
空曠的大殿很是壓抑,繚繞著的煙霧就像是天上的雲,頑皮,但是卻沒法兒抓到。
檀香本來是舒緩心神的,這一會兒,這個房間之中,濃厚的檀香就像是要將人壓住,使其連呼吸一下都不行。
“這是琅邪固定的入口,你們進去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出來的時候,就是在什麼地方。”閆秀捧出一道圓弧形的法器,像是陰陽兩儀一樣的東西緩緩升起,,漂浮到了鼎爐的真中央上方。
原本向著四周逸散的煙霧開始順著朱紅色的香向上升騰,而後緩緩將法器包裹。
“琅邪的固定入口有三個,分別在三大學院,你們此次進去,若是碰到其他學院的人了,你們若是施與援手,也別傻乎乎的跟著其他人往其他入口出去,要是進了無盡的老巢,就算你們是聖座的人,他們也能夠借助琅邪的地形將你們給坑死。”
閆秀的聲音很輕柔,細細的,有些尖銳,有點雌雄莫辨的意思,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一絲狠厲,讓人脊柱都跟著冒汗珠。
法器的已經完全被籠罩住,而後又緩緩地從中間裂開,形成一道大門,閆秀唰的一甩袖袍往一邊走去,“你們這些蠢貨,好好的安逸地方不待,非要去送死,現在,通往地獄的路已經為你們開啟了,趕緊去投胎吧!”
夙瑤毫不猶豫地拉著夙業往裏麵走,在進門的那一瞬間,她腳步一頓,“謝謝。”
謝謝你的關心!
謝謝你的幫助!
閆秀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向著門外麵走去。
有人要送死,他就是要攔也攔不住。
“看你這氣衝衝的樣子,當了聖子這麼多年,你這脾氣,還是老樣子。”雲真早已在門外恭候多時,見著閆秀出來看也不看自己,頓時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他這是在怪自己呢!
“你明知道她有身孕,還讓她進琅邪,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居心?”閆秀看了一眼背後已經關上的門,“珈藍壑老糊塗了,你也跟著老糊塗了不是,貼了張假胡子,披了張假皮,就真以為自己是老得已經沒什麼感情了的妖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