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小瑤,大家都很想你,你過得怎麼樣?”
“小瑤……”
“我想問問,這半個月裏麵發生了什麼事?”夙瑤打斷了他們七嘴八舌的詢問,緩緩抬起了頭,平靜地看著站在那裏的薑老爺子。
“薑家出了一點事情。”薑老爺子歎了一口氣,看向夙瑤的神色充滿了歉意,“小瑤,讓你在外麵,是為了你好,你帶回來的紅石蒜被刪去了編碼,上麵來人要徹查薑家。”
“我知道了。”夙瑤點頭,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可以說,又緩緩低下了頭。
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好,都是為了她好。
薑家的人對這樣油鹽不進的夙瑤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一旁的秦業也是急得團團轉,但是無奈薑家的人就像是狼一樣,重重把手之下,就算是秦業也得退後。
夙瑤沒有心思參與他們的的討論,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屋,心中是麻木一片。
她不需要這些所謂的關愛,她隻知道,在她受盡噩夢折磨的日子裏,秦業不在,在墓園被人攔住的時候,是最好的弟弟給了她最後一擊,在傾盆大雨之時,她的容身之所就隻有橋頭河溝,在她被老鄉背地裏辱罵之際,陪伴她的也隻有一天又一天的噩夢。
所有的為她好,不過是一天又一天的折磨罷了。
薑家關切的眼神讓覺得空氣都停滯了流動,無法呼吸,當噩夢被禁錮上了為她好的枷鎖,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麵對。
“小尋,小尋,你上去看看你阿瑤姐怎麼還沒下來。”薑媽媽小心翼翼地招來薑尋,擔憂地望向二樓。
外麵的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以往的時候,夙瑤從來不會賴床,早早起來鍛煉完,將一天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今天夙瑤沒有出來,休息在家的薑媽媽實在是不放心。
薑尋一臉菜色,眼圈彌漫上重重的青色,“媽,我們不讓阿瑤回來,是不是……”
“小尋。”薑媽媽嗬斥住薑尋,又朝著周圍看了看,“小瑤在家裏麵,隻會讓她更惱火,你要是真的為她好,就不要把這一切告訴她。”
一向衝動的薑尋這一次並沒有反駁薑媽媽的話,反倒是深吸了一口氣,壓製住那一股想要將事情全部說出來的衝動,“媽,我知道了。”
“去吧。”
這一次夙瑤回來,一句話都沒有和薑尋說,一旁眼巴巴等著的薑尋實在是不好受,但是想到那天是自己打的電話讓夙瑤不要回來,薑尋就不敢湊上去了。
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他這一種狀態吧。
砰砰砰地敲了一會兒門,實木門發出沉悶的聲音,薑尋清了清嗓子,“阿瑤,你在裏麵嗎?出來吃飯了。”
一如既往的聲音,薑尋忐忑了許久,手指顫抖著放下,和薑爸爸有五分相像的清秀臉上落下一片黯然。
果然,阿瑤還是在怪他吧。
深吸了一口氣,薑尋扭開門把手,哢嚓一聲,一道陽光直穿黑暗,和門外的薑尋碰撞。
刺眼的陽光讓薑尋不得不眯著眼睛,他不確定地尋找著那一道熟悉的身影,“阿瑤?”
房間裏安靜得幾乎能夠發出他的回音,但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卻消失了蹤影,薑尋的手一抖,衝進浴室裏麵。
沒有人!
“媽,阿瑤不見了。”
陽光灑在臉上,落下片片陰影,夙瑤走在大街上,仿若與世隔絕一般。
半個月的與世隔絕的生活幾乎讓她忘了自己以前是個什麼模樣,沒有家,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天大地大,她隻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能夠讓她走完餘生。
“喲,我說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有名的夙瑤醫生嗎,怎麼這麼狼狽地走在這裏。”男人大力地推了夙瑤一把,一腳攔在夙瑤的麵前,“怎麼,怎麼成了落水狗了?”
夙瑤被推得一個踉蹌,往後麵退了好幾步,手磨蹭在後麵的樹上,一股刺痛的感覺傳來。
眼前的男人很年輕,夙瑤想了好久,都不記得自己認識眼前的人,她耷拉著眼皮,也沒心情發揮自己的毒舌,從一旁繞開了。
但是男人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怎麼,我們的醫生是出了什麼事嗎,哦,怎麼這半個月都沒有見過您,聽說薑家出了不小的事啊……”
夙瑤神色不變,看著對方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周圍的天地仿佛都失了顏色,夙瑤看著對方身上的衣衫,再看看周圍的花草樹木,沒有顏色。
“怎麼,是被我說對了心事,所以不說話對嗎?”男人看著夙瑤蒼白的臉色,眼中閃過一抹垂涎之色。
早在幾年前,他就看中了這個高傲的女人,可惜對方身後有薑家的人,不過現在薑家都要倒了,現在,也該他享受享受了吧?
聽不見,也看得不清楚,天上的太陽投射下來的陽光,都無法觸動夙瑤半分。
“你說什麼?”秦業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處理事情的收尾階段,秘書長正在給他收拾文件。
辦公室上傳來嘭的一聲巨響,秘書長心中下了一跳,麵色不變地看向老板的辦公桌,隻見著自家老板拿著手機急匆匆地就跑了出去,椅子背對方粗魯的動作踢倒在地上,正是那道巨響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