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裏這話一出,好幾個壯碩凶悍的大將便衝動地叫喊起來了。
軻比能掃了叫喊眾將一眼,沒好氣地道:“我想要調動大軍去和陳狼決一雌雄!可是糧草從哪裏來?你們這幾個家夥不要隻顧叫喚!你們若是能夠給我找來足夠的糧草,我立刻起大軍去和陳狼一決雌雄!”
賽裏等人不由得麵麵相覷,偃旗息鼓了。他們這才想到糧草的問題。賽裏一臉鬱悶之色,一副咽不下這口氣的模樣。
大將拓拔木托道:“大單於,先前袁紹給了我們大量的糧草使得我們南部大軍能夠南下,可否再派人去問袁紹要糧?”賽裏等人雙眼大亮,賽裏大聲叫道:“對對對!反正袁紹那個漢人糧食多!我們就問他要!”
軻比能稍作思忖,看向陳朝,問道:“丞相,你認為呢?”
陳朝正在擔心兒子的安危,心不在焉,突然聽到軻比能問自己,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知所措地道:“臣,臣沒有意見。”
軻比能見他心不在焉答非所問,不由得心中不樂,沒再問他呢,對大將賽裏道:“賽裏,你立刻派人告訴柯魯,要他盡快給我搞清楚鷹揚軍的情況。”賽裏應了一聲。
陳狼收複了五原郡之後,便停止了前進,一麵令大軍休整備戰,一麵派人往陰山打探鮮卑的情況。
這天夜裏,陳狼在魏習的陪同下在城牆上漫步著。魏習身材魁梧,一身布衣,國字臉,黑麵皮,昂藏九尺,氣宇非凡,像猛將多過像文官。
陳狼看了看城外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兩天,禁不住感慨道:“沒想到你把五原和雲中兩地治理得如此好,根本就看不出這裏被異族肆虐過!”
魏習歎了口氣,道:“主公謬讚了!在世人口中,屬下不過就是個投降異族的敗類罷了!”
陳狼哈哈一笑,拍了拍魏習的肩膀,“那些世人隻怕是儒生吧。可是如今他們的皇帝都投靠了異族。”
魏習笑道:“主公說錯了,在儒生口中,軻比能是那個小皇帝的臣子,怎能說是皇帝投降了異族呢!”
陳狼笑道:“要說強詞奪理,沒有人比得上那些儒生。”隨即正色道:“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漢奸。”魏習麵色微微一變。陳狼看了魏習一眼,道:“不過你的情況卻與真正的漢奸不同,你不是奴顏卑膝真的想要投降異族,你隻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用這個辦法保護五原和雲中的百姓罷了。你做到了。”魏習感動地拜道:“聽了主公這番話,屬下便是立刻去死也無遺憾了!”
陳狼笑著拍了拍魏習的肩膀,笑道:“不要說什麼死,我要你好好活著,為我治理整個並州!”魏習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陳狼,回過神來,受寵若驚地道:“屬下的經曆隻怕不適合擔當如此重任啊!”
陳狼道:“你隻要問心無愧就可以了,別人的看法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隨即指了指城外的景象,道:“看你治理雲中五原的景象,我知道你是治理並州的最佳人選!”
魏習的心中不由得湧起知己之感來,激動地拜道:“屬下定肝腦塗地不負主公所托!”
陳狼扶起魏習,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陳狼繼續沿著城牆漫步起來,魏習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陳狼問道:“你說軻比能接到南部大軍全軍覆沒,河套雲中五原等地被我軍收複的消息之後,會有何反應?”
魏習想了想,抱拳道:“我認為軻比能一定會怒發衝冠。不過他卻知道此時不是與我軍決戰的時機,因此他會暫時忍下這口氣。”陳狼點了點頭。
魏習皺眉道:“不過我擔心軻比能會去向袁紹借糧而起兵報複。”
陳狼哈哈一笑,擺手道:“這個不必擔心。袁紹又不是散財童子,怎肯不斷支援鮮卑人糧草。何況袁紹雖然富裕,但連連大戰,手中儲備恐怕也不多了,就是想要拿出糧草支援軻比能,也是有心無力啊。”
魏習點了點頭,躬身道:“主公英明!”
陳狼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遠方,道:“目前虎牢關等地戰況正緊。我打算留下必要的兵馬守衛這裏,然後立刻回軍南方。”
魏習抱拳道:“主公留下的兵馬絕不能少,否則將不能穩定北方局勢!”
陳狼思忖著點了點頭,道:“就令徐晃率軍十五萬守衛北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