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玉去了同盟會,把最近的所有發現和周曉交流了一下,感覺這個案子越查越複雜,兩人都有些愁悶不展。
“小玉,不用擔心,有我呢?死者的信息我會具體查查,肯定能找出蛛絲馬跡的。”
她看了一眼周曉,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這件事情的後果。我想問問你當年為難你,讓你背了黑鍋的人,現在如何了?”
周曉遲疑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說了出來。
“人家現在光榮退休了,還獲得了大家一致好評,說他任勞任怨,為了人民的安定辛苦了一輩子。”
她苦笑著看周曉,
“有誰知道他為了壓製部下,害死過一個人呢?他心裏隻怕早就忘記了這件事。”
周曉抬起頭來,眼神非常堅定。
“那是我自己沒有用,不敢鬧上去,如果我當年說出來,也許情況不同。”
她笑了,眼睛裏有淚。
“周曉,你未免太天真了,作為警局的人,大家一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是心照不宣而已,你說出來,隻怕就進了監獄,前途盡毀。”
周曉一時想不出安慰她的話來,
“你不如到外麵走走,散散心,別老呆在家裏,想七想八的讓自己的日子不好過,你放心,別人怎麼樣?我不知道,我一定不會放棄,要幫你查清真相。如果現實裏得不到公正,我也會傳到網絡上,讓輿論來討伐那些當權者。”
她站了起來,不想再和周曉爭辯。
“我到外麵轉轉,最近呆在家裏也是有些悶了。”
周曉目送著她離開,立刻坐回了電腦跟前,那段是路上的監控已經解密了出來,但是沿路都沒有找到有人跟著那男人,周曉有些失望。
韋小玉走在烏海市繁華的街道上,有種茫然無措的感覺。她心裏想著,也許就是最後一次在這條街道上行走了。不知不覺,她走到了烏海市法院的門口,猶豫了片刻,走了進去。
法院裏顯得莊嚴肅穆,過不了多久,她就會作為一個罪犯在這裏被庭審。心底的淒涼感頓時升起,從前也無數次經過這裏,都是一笑而過。
“這位女士,請問你是到幾號庭,我可以為您指路。”
韋小玉從恍惚中醒了過來,看著工作人員親熱的麵容。
“我隻是想見識一下庭審,你看我到哪裏看看比較合適。”
工作人員愣住了,隻有老師帶著學生們過來見識的,哪有女人想看庭審的?
“您左轉,到一號庭,哪裏有個很精彩的辯護,您可以去見識一下。”
韋小玉在工作人員的指點下,走進了一號庭,裏麵已經做滿了人。她找了個最後的空位坐下來,聽著兩位律師的爭辯。
“請問這位女士,你看見了事情發生的經過嗎?”
證人席上的女人回答道:
“是的,哪天我很早就醒了,感覺睡著無聊,就起了床,走到陽台上,就看見兩個人在廝打。其中就有位穿著紅色衣服的人,我看得很清楚,肯定沒有錯。”
律師很有禮貌的跟法官大人鞠了個躬,
“我的問話問完了,已經有了人證和物證,他的犯罪事實已經形成,請法官大人明鑒。”
坐下主位上的法官看向另一位辯護人。
“你有沒有話要問證人的?”
那位律師站了起來,拿出手中的紅色水筆。
“我隻有一個問題,我想問問您我手中的筆是什麼顏色的?”
那女士猶豫了許久,
“黑色的。”
全場大部分的人都站了起來,拍著手掌。
韋小玉聽見那律師的聲音很熟悉,可是隻能看見背影,她也隨著人群站了起來。律師轉過身來,麵對著大家。
“這裏是法庭,請大家不要高聲喧嘩,是非對錯,法官會做出最公正的判決的。”
眾人緩緩地坐了下來,唯有她呆呆地站在哪裏,看著裴長青風度翩翩的模樣,心裏湧動著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裴長青看見了她,明顯地怔了一下,立刻恢複了平靜,轉過身,對法官鞠躬道,
“法官大人,我的話問完了。”
法官大人很嚴厲地看著證人。
“你分明是色盲,為什麼要做偽證?”
那女士嚇得渾身發抖,
“我那天的確是看到兩個人打架了,我有先天性的色盲,分不清紅色和綠色,那人穿得衣服顏色是後來聽別人說的,水筆一般都是黑色的,怎麼會有綠色呢?”
另一個律師的臉變黑了,心裏暗罵那女人無用,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
庭上的法官不再理會那女士,看著手中的文件,和陪審席的人商討了一下,做出了最後的結論,韋小玉緩緩地坐在來了,見裴長青仿佛不認識她似的,失落感很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