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是大雪飄飛的冬季。
韋小玉站在窗前,凝視著雪花一朵一朵地落下來。
“主任,我在七樓看見一個女人很像您婆婆。”
秦醫生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說話的語氣裏滿是猶豫,她如今樸素了很多,反而顯得更加清秀,那股妖豔的形象仿佛從她身上消失了。
她回過頭來,笑著附和道:
“你會不會是眼花了,我婆婆是個很高傲的人,哪裏會看得起我們一醫?”
秦醫生看著她,見她越來越年輕,仿佛逆生長了一樣,皮膚光滑,心裏升起了羨慕。
“我隻不過是到七樓送資料,下樓時遇見的。後來我到門診打聽了一下,說是出了個重大車禍,受傷的是個中年男人,腦內出血,腹腔出血,身上多處骨折,據說姓蘇,您要不要去看看,家屬要求放棄治療了。”
她聽完,皺起了眉頭,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有電話,猶豫了片刻。
“我去看看。”
她給站在護士站的副主任打了個招呼,有點私事去一趟七樓。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她就聽見了王美蘭尖銳的聲音。
“我都說要放棄治療了,人在哪裏?我要看看。”
“蘇夫人,剛剛去檢查了,我們主任說還是有一半的希望,但是不能保證,您看能不能改變主意。”
聽見一聲東西摔在地上的響聲,再也沒有說話聲。
她明白過來,看來公公正在垂危中。幾大步走到了腦科的醫生辦公室裏,看見王美蘭端坐在裏麵,摔在地上的是病人的病曆和家屬的簽字協議書。她撿起來仔細看了看,蘇漢林的病情雖然凶險,但是希望還是蠻大的。
“病人在哪裏?”
那年輕醫生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王美蘭看見她過來,仿佛像被毒蛇咬了一般,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說怎麼回事呢?原來是你搞得鬼,我告訴你,現在隻有我有權利簽字。”
她心裏湧起了一股惡感,直視著王美蘭。
“媽媽,請您搞清楚,簽字是你的權利,救人是醫生的責任。”
那醫生很意外,沒有想到韋主任和蘇總有關係。
“病人已經在手術室裏了,我們張主任聯係了內科,在醫院的醫生都在手術中,抽不出人手過來,我們正在想辦法,病人的脾髒破了,已經刻不容緩。”
王美蘭聽了,就要往手術室那邊去。
她擋住了去路。
“媽媽,人在做,天在看,做人太狠心了,下場必定會很慘烈。”
說完,看了一眼那年輕的護士。
“你趕緊聯係張主任,就說找到了內科醫生,讓他做好準備。”
王美蘭氣急敗壞,
“你要是敢動我老公分毫,我就讓你下半輩子在監獄裏度過。”
她推開王美蘭,非常不客氣地說:
“隨您的便,我一點也不在乎。”
過來幾個男醫生,把王美蘭拉回椅子上坐著。她一邊走向手術室,一邊給周世恒打電話,正在給病人做石膏的他,聽到韋小玉的請求,叫過旁邊的醫生,讓他把收尾的工作做一下,飛奔著上了七樓。
手術室裏,張醫生看著周主任和韋主任,滿臉疑惑。
“你們兩人行嗎?”
“我們兩個人實習時做的就是內科,雖然現在沒有接觸過,但都不生疏,您放心吧,我順便可以把他的骨折給治好。”
張主任聽了,便放下心來。
“病人家屬不肯簽字,我看救活的希望很大,所以自作主張進行了基本的救治,病人的情況現在也穩定下來,可是手術勢在必行。如果出了事,你們推到我身上就好。”
她帶上口罩,看了一眼張主任,對他心生敬意。
“病人是我公公,出了事由我來負責。”
張主任和周世恒都驚訝不已,不久便恢複了平靜。
蘇漢林躺在手術台上,兩眼緊閉,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頭部有些腫大。韋小玉輕輕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道:
“爸爸,我現在就來救您,您一定要挺住。”
韋小玉感覺到他的手指輕顫了一下,心裏萬分驚喜,看來張醫生的判斷很準確。
大家各就各位,手術有條不絮地進行著,摘除脾髒的手術很順利,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始了縫合,韋小玉的手腳麻利,動作輕柔,很快就縫好了。周世恒連忙摸了摸蘇漢林的腿骨,用手恢複了骨骼的位置,便和韋小玉退出手術室,張醫生的開顱手術正式開始了。
“師妹,你竟然是宏遠公司的兒媳婦,隱藏得這麼深,連師哥都不告訴?”
她脫著身上的手術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