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青也喝醉了,不知道是酒的緣故,還是人的緣故。
他請代駕把韋小玉送了回去,她下了車,感覺頭重腳輕,他想扶她。
“不用了,我可以的。”
他隻好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
清晨,韋小玉醒來,見蘇瑞祥還在沉睡中。她竟然感覺不到昨日的傷悲,難道是裴律師的表白減輕了她的痛苦?她使勁地搖著頭,想讓自己輕鬆些。
醫院的節奏永遠是忙碌的,韋小玉剛剛從手術室裏出來,滿臉的倦意,護士長就拉住她,神神秘秘地說著,
“骨科主任出了大事,他家裏的老婆鬧到醫院來了。連李院長都驚動了,說是要和他離婚。秦醫生說周主任是您師兄,就是告知您一聲。”
韋小玉聽了,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周師兄家裏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倆個不是一直很恩愛的,周師兄一向很節儉的,為人也比較小氣,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緋聞,怎麼會鬧到離婚的地步。她換了手術服,連忙去了骨科,看見科室裏的人都在有條不絮地工作著,沒有什麼異樣?她懷疑是不是秦醫生的惡作劇,站在骨科的走廊裏進退兩難。
“韋主任,您來了。周主任在手術,您先到他辦公室裏等等。”
韋小玉見是上次見到的戴眼鏡的醫生,友好的朝他笑了笑。
“謝謝,我知道了。”
那醫生湊到她跟前,小聲說:
“您幫著勸勸吧,周主任除了工作,就是家庭,我看他就沒有任何娛樂活動,也不參加我們的聚會,對女人都沒有多看過一眼,我估計他老婆是不是誤會什麼呢?”
韋小玉坐在周師兄的辦公室裏,看著桌上他的字體,蒼勁有力,也看不出來他有什麼邪惡的思想。她用手支著頭,閉上了我眼睛休息。
周世恒做完手術,聽說韋小玉在辦公室裏等他,連衣服都沒有換,生怕她會等急。他看見她雙目微閉,臉色紅潤,心裏頭湧起了愛意。他輕輕地走近她,凝視著那張他心裏想過千萬遍的臉,他見過她的老公後,深受打擊,悶悶不樂了許久。
她慢慢睜開眼,看見周師兄的臉就在跟前,嚇了一跳。
“周師兄,你不要這麼嚇我,我會做噩夢的,我們都不是小孩子呢?你總愛這麼捉弄我,當心我也捉弄你。”
周世恒也被她的動作給嚇住了。
“我隻是看你睡得香,沒有驚動你,反而是你嚇到我了。”
韋小玉站了起來,
“我們都不要扯些沒有的事情,我聽說你老婆要和你離婚,究竟是怎麼回事情?你給解釋解釋唄。”
周世恒的臉暗了下來。
“她就是愛無理取鬧,嫌棄我家裏的爸爸媽媽和兄弟姐妹。我母親前段時間提出來身體不好,想搬到城裏來和我們同住,她死活都不同意。我原以為就是說說而已的,她聽說我母親在賣房子就鬧著和我離婚,我不同意,她就是到醫院裏大鬧。”
韋小玉的臉色好了起來,想著沒有多大的事情,不喜歡就不要住一起好了。
“我也是和婆婆處不來,現在我基本和他們老死不相往來。”
周世恒搖了搖頭,
“那不可能的,我母親辛苦了一輩子,現在想享享福,也沒有說道家裏來不做事情,會幫著我們做家務,大家都輕鬆些,不是很好嗎?”
韋小玉見他輕貓淡寫的樣子。
“不能這麼說,你母親和你媳婦的認知程度區別很大,弄到一起,肯定過不好,到時候吵得不可開交。不如給點錢,讓你母親在家裏養老,不是說故土難離嗎?我姥姥至今都在農村老家,我父母接過好多次,也沒有來,說是怕拖累我們。”
周世恒仿佛像中了魔一樣。
“我母親非常不容易,我是一定要接過來住的,母親都說出去了,要是被兒媳婦嫌棄的話,她哪裏有臉在鄉下呆。”
韋小玉用手點了一下他的額頭。
“你怎麼就這麼頑固了,是你媽的麵子重要,還是你的家庭重要,孝順的方式有很多種,經常帶著妻子回家看望他們也是很好的。對了,醫院裏的主任級人物都買了車,為啥你還騎著個破自己行車,不會是為了圖表現吧?”
周世恒摸了摸頭,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要是你說的話,我可以拒絕我老媽的請求,我老婆就算了。她根本就是無理取鬧,我懶得理她,隨她的意,當初也是她非要嫁給我的,我也沒有說一定要娶她。”
韋小玉的心漏了半拍,周師兄的話讓她很意外。
“我沒有買車,是沒有錢,這麼多年來,弟弟妹妹結婚生子,買房子都找我拿的錢,我沒有好意思讓她們還,這點上我確實對不住她,其它的我覺得做得還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