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珠拍了拍胸脯,
“蘇總,我不知道您也是戴上了有色眼鏡,難道您一生中就沒有犯過錯,連給我改正的機會都沒有?”
蘇瑞祥扶著頭,有些為難。舅舅和文武喝著茶,不搭理他們。
“我的意思是不要你的感恩,你乖乖地呆在設計院就好,說不定以後可以出現一個偉大的設計師呢?為了我的那點破事真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心裏有數,不要您來教訓我。我隻懂交換,咱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文珠的情緒很激動,語氣裏更是不容拒絕。
蘇瑞祥緊盯著她,
“你是認真的嗎?上了我的賊船,就沒有回頭的路了。”
文珠也盯著他,不甘示弱。
“我從不後悔我所做的事,也沒有說要你為我負責一輩子。”
“好吧,既然你堅持,我的工資不會少給你,但你必須認真做好你的事,出了問題我不會照顧你的情緒,更不會顧及誰的麵子。想好了,明天找阿宏安排你的工作,這是他的電話。”
文珠驚喜地跳了起來,
“蘇總,謝謝您給了我機會,我會好好做,以後會讓您另眼相看。”
蘇瑞祥把阿宏的電話給了她。
舅舅和文武見她們兩個談好了,非常高興。
“瑞祥,你和小文姑娘和好了,我就把這些資料給文武同誌了,你意下如何?”
蘇瑞祥有些摸不著頭腦,呆呆地看著舅舅。
王誌軒把手中的資料遞給他,他翻開看了看,是小文的設計原始圖紙。看著對麵父女倆期盼的眼神,他拿起茶幾上的火機,點燃了那些資料,火光升起,瞬間化為了灰燼。
文武和文珠懸著的心放下來了。
“我決定了的事,一般不會更改。小文,既然你願意幫我,我明日就要被拘留了,所有的事情我就安排了好,你是科班出身,就多多拜托你了?”
文珠站了起來。
“蘇總,我肯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把事情做好的,您不要太擔心。”
文武看了看王誌軒,
“你家的外甥女婿真不錯,我很喜歡這小夥子,以後有事可以找我,這是我的私人電話。”
說完,遞了一張名片給王誌軒。
他們父女站起身來,
“天色已晚,我們就告辭了,不打擾呢?”
舅母把裝好的茶葉和水蜜桃遞給了文武。
“多謝弟妹,以後有時間我會去您娘家拜訪,我很喜歡茶葉的味道。”
舅母大喜過望,
“您要是能光臨,那真是蓬蓽生輝,我家裏人肯定很高興。”
他們送走了文氏父女。
王誌軒領著蘇瑞祥坐回沙發,
“你還不知道文珠父親的身份吧?”
蘇瑞祥想了一下,仔細回憶了一下市委的相關領導,沒有一點印象。
“我感覺他是個當官的,聽您們剛才的談話,但我實在想不起市委裏有他這號人物。”
王誌軒非常得意地說:
“他就是文省長。”
蘇瑞祥的腦子有點發蒙,半響沒有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說:
“不可能吧,那小文姑娘看著很老實,勤勤懇懇,老是被設計院的同事欺負和孤立,如果我不是看她可憐,我也不會要她的設計,我在宏遠八年,樓房的設計都是找的小文,她的能力不錯,文省長的姑娘太平凡了。”
王誌軒笑了,
“我也沒有想到,遲遲沒有把資料交上去,就是同情她,哪個想到會是省長的千金。你這次是走了運,好多人都想替她背著黑鍋,沒有想到會攤上你。”
“舅舅,您是在譏諷我嗎?我說句實話,真不想背這個黑鍋,隻是想對得起兄弟,不想辜負他們的信任。”
王誌軒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了一下他。
“舅舅在官場混了大半輩子,早已看慣了各種亂象。法律之外,都不在乎人情。更何況我們?有些事情也需要變通才能達到目的,我始終認為,出現了倒樓事情,你是主要負責人,要承擔所有的責任才對,強詞奪理非我所願。”
蘇瑞祥握住王誌軒的手,
“舅舅,我也是這麼想的?謝謝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總認為是在給別人頂罪,今日聽您一說,的確是這個道理,我還年輕,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您放心,我很快就會站起來的。”
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我當小玉是我女兒,也當你是我女婿,以後要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實實做事,千萬不要在和從前那般胡鬧。”
“舅舅,您的教導我謹記在心,永遠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