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梅態度極其誠懇,語氣溫柔,她聽到弟媳的家人能這麼幫弟弟,而母親讓她為難韋母,她覺得不太厚道。雖然知道母親事後會大發脾氣,但是現在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還強辯,隻會讓瑞祥出來後難做人。
王誌軒見蘇瑞梅如此低頭說軟話,知道這家裏總算有個明白人,不再想對病床上的王美蘭說什麼,他知道她是無可救藥了。
看著王誌軒沒有反應,王美蘭有些急了,想著蘇瑞梅還給那個老太婆陪不是,心裏恨極了,不把這家人折騰夠,她絕不罷手。
但她也是很希望兒子能早一天出來的,她也安心些,丈夫是指望不上了,兒子總歸是她生的,多少還是有些感情,她急急地向女兒使眼色。
蘇瑞梅理解了母親的意思,對著韋母說道:
“親家母,您也回去吧,嚴嚴也是要回家吃晚飯的,您不能讓他餓著,弟妹不是病了嗎?肯定是沒有辦法照顧他的。我們以前是誤會了小玉,以後自然會好好對待她的。”
正說著話,有個男人拿了一束蘭花進來,恭敬地遞給了王誌軒,說:
“王顧問,您要的花我給拿過來了。”
王誌軒把花放在王美蘭床頭,歉意地笑了笑:
“剛剛聽說您住院,沒有來得及準備什麼?我記得您母親極愛蘭花的,她跟我說蘭花是高雅的人欣賞的,我和她老人家有些交往,隻是好久沒有她的消息,改日我會登門拜訪,望您給轉告一聲。這蘭花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就冒昧地給您買了束,希望您能早日康複。”
王美蘭先是聽到兒子的事情解決了,後看到蘭花,心裏頓時舒服極了,臉色緩和了下來,但又不敢說話。
蘇瑞梅馬上說道:
“那就多謝舅舅了。讓您費心了”她是依著弟弟的輩分說的。
王誌軒依舊是老樣子,說了幾句客氣話,就要帶著妹妹出病房,隻見一群人湧了進來,都穿著白大褂,其中有個戴著眼睛的中年男人,對著王誌軒說:
“我是瑪利亞醫院的院長,鄙人姓張,這是我的名片。”他雙手恭敬地遞了張名片給王誌軒。
韋母有些明白過來,知道哥哥在幫她。王誌軒看了看名片,問道:
“你有什麼事情?”
那張院長推了推眼鏡,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韋母,滿臉歉意地說:
“這是蘇夫人的檢查報告,剛才的那名醫生我已經開除了,我們醫院對您的傷害已沒有辦法補償,我這裏有兩張瑪利亞的VIP卡,以後您可以帶著先生到我們醫院免費看病。”
王誌軒看了看病床上的王美蘭,見她麵色慘白,兩手緊握雙拳,心裏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韋母聽了張院長的話,連忙說:“沒有關係的,那個醫生開除了有點可惜,我女兒也是個醫生,要學成很不容易,您就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吧?這兩張卡我也不要了,我的病都是女兒給看的,一般也不上醫院。”
張院長聽了一愣,馬上說:
“作為一名醫生最重要的是醫德,特別是這種弄虛作假的事情堅決不能做,更何況是我們瑪利亞醫院,所以必須開除,這卡也是我們的誠意,您就收下吧。”
韋母聽了他的話,連連直點頭。
“我女兒也說一個醫生的醫德很重要。”
張院長問道“您女兒是看什麼病的醫生。”
韋母聽到人家問她女兒,心裏樂開了花。“我女兒叫韋小玉,是一醫的婦科主任,不知道您認識不?”
張院長連忙握著韋母的手說:“是韋師妹的母親?我都好多年沒有見過她了,孫老師那裏也沒有碰到過她,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這卡您必須收了,煩您給帶個話,我改日登門道歉。”
韋母再也不好推辭,見院長是她女兒的師兄,心裏更高興了。
那張院長看向王顧問,:“您要不要到我辦公室裏坐坐?”
“不了,今天到妹妹家吃晚飯,沒有什麼事,您去忙吧。小玉的師兄也不是外人。”
張院長送了他們兄妹出來。王誌軒做了個止步的手勢。
剛出門,韋母就對她的哥哥說,
“我和你一起去接瑞祥吧,你要司機開快點,要不然那些人下班了,瑞祥就又要吃一天的苦了。”
在韋母眼裏,被扣押都是很嚴重的事,她不知道蘇瑞祥住著賓館,享受得很,還生怕他受了罪。
王誌軒歎了口氣,妹妹這是家庭主婦做得時間長了,對外界的認知能力下降得厲害,要想個法子,讓她接觸一下新鮮事物才對。他笑著說道
“我們快回去吧,隻怕我們到的時候瑞祥已經回去了。”
韋母這才恍然大悟,哥哥原來是在逼王美蘭她們讓她走,心裏沒來由的歎了一口氣,哥哥這人看著溫和寬厚,說話做事滴水不漏,也不是個和善的主,這才叫厲害,王美蘭隻能配舔她哥哥的腳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