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端,你快來醫院,楚皎潔她出事了。”許薈芸突然打了個電話個嚴端,嚴端有些意外的接了起來,一接起,電話那頭的女人異常著急的開口說道。
“出事?!”眉頭不自覺的一緊,嚴端強迫自己迅速的冷靜下來,著急開口,“到底怎麼了,伯母您冷靜下來,您慢慢說。”
“......”對麵的人突然沉默了,隻是愣了愣,這才悠悠開口繼續說道,“你快回來吧。”
“好。”也不管對麵究竟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說的話,嚴端徑直將電話掛斷。
......
嚴端將電話聯通了車上的藍牙係統,臉上的著急一刻也沒有放鬆,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電話。
開著車一路疾馳在路上,嚴端再也沒有了往日那雲淡風輕的模樣,一路上連續闖了好幾個紅燈,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但,他像個沒事人一般,如果你能夠順利的忽略掉他一直皺著的眉頭和……因為脾氣暴躁而不斷響起的喇叭。
“刺啦......”一陣又一陣的汽車急刹的聲音響了起來,耳邊傳來不斷的罵罵咧咧的聲音。
“趕著去投胎啊?!闖紅燈了你知道嗎?!”
“專業出來碰瓷的吧?!開一輛豪車想去騙錢?!”
“還豪車呢!估計就是哪個廢車修理廠裏麵拖出來的吧,買這種快要報廢的車花不了多少錢吧?!我們要是撞到你,是不是打算幾百萬幾千萬的敲詐啊!”
......
一時之間,罵聲不絕於耳。
嚴端隻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衝著,周圍那些人再怎麼樣似乎都與他無關。
“叮鈴鈴。”藍牙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嚴端瞥了一眼上麵顯示的名字,“許薈芸”幾個大字不停的跳躍著,騰出一隻手,顫抖著按下了接通鍵。
“喂?”也許就連嚴端自己都還沒有來得及發現,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當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以及迷茫。
一路上,他的腦海裏什麼都沒有,楚皎潔出事那天的有些畫麵伴隨著尖叫聲和責罵聲,一股腦的全都竄進了他的腦子裏麵,接踵而至的,還有楚皎潔在那些周圍堆滿了散發著惡臭的垃圾的地方不停的旋轉著,跳躍著,那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舞蹈。
隻可惜,如今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泡影。
“伯母,怎麼了嗎?是......是皎潔......皎潔她出事了。”
明明是個疑問句,卻硬生生的被說出了一種肯定的意味。
怎麼說呢,雖然電話那頭的許薈芸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但是,他卻借著藍牙設備自帶的擴音效果,隱約的聽出了許薈芸低低的抽泣聲,隔著電話,他幾乎可以想象,電話對麵的許薈芸臉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
事實上,他對許薈芸沒什麼好感,隻不過,情非得已。
如今,許薈芸勉強讓他看見了一個母親應該有的樣子。
“嚴端......”許薈芸欲言又止,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這才開口悠悠道,“皎潔如今的情況不太樂觀,我和何睿明都在醫院,具體情況我是真的不知道究竟應該從哪裏講起。”
!!!
許薈芸的話音剛落,嚴端隻覺得自己的一整顆心髒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挖走了一塊一般,壓抑的他有些喘不過氣。
愣了好一會兒之後,連續的深呼吸了好幾次,這才努力的將自己的呼吸調整至正常。
不想要讓任何人看見他如今這個脆弱的模樣,同樣,嚴端也深深地知道,自己如果還有機會看看楚皎潔的話,她也絕對不會願意看見自己如今這一副滿滿的寫著擔心的樣子。
她,會難過的。
依稀記得,在刀口上舔血的那些日子,他,似乎每天都過著沒有任何人會關心的生活。
除了那些,每天都無比渴望著他能夠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的人。
而楚皎潔的出現,對他而言無疑是最特別的。
一開始,他如同自己那些兄弟一般,認為楚皎潔是一個天大的麻煩,畢竟,他們這一群人沒有任何人能夠準確的知道自己的明天和死亡究竟是哪一個會先到達。
所以,身邊帶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自然是麻煩到不能再麻煩的。
直到......
那時,他因為被人暗算,落入了仇人的手裏麵,她們對自己不停的折磨,可無論如何,都會留著自己一口氣,每天幾乎都是在疼痛與昏睡之中度過的,那樣暗無天日的日子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直到倉庫的外麵響起警鈴聲,那段日子才勉強算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