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潔她,最喜歡的就是跳舞了。”
並沒有回答下屬之前問出來的那個問題,隻是牛頭不對馬嘴的說著。
“嗯?”無奈之下也隻好順著這個話題聊了下去。
“在我們兩個正式決裂的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樣開心的迎接著我的到來,隻是又有些不同,她的手裏麵捧著自己在舞蹈比賽上獲得第一名的證書,將那張證書捧到自己的麵前,隻為了求那一句可又可無的表揚,而我,卻隻是重重的扇了她一個耳光。”
!!!
雖然一早就知道她們兩個人的關係並不太好,但,她始終不清楚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
沒想到,事實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老板......”本來想要開口安慰她兩句,她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究竟該從何說起。
雖然並不清楚許薈芸這些話裏麵究竟有沒有削弱當時真實情況的嫌疑,但,她驚奇地發現,縱然是在商場上已經混跡這麼多年,她自問早就已經能夠從別人的一言一行當中揣測出別人的意思,但其實是這樣的她,也根本沒有辦法想象那個時候隻有七八歲左右的楚皎潔究竟會懷揣著怎樣的心情。
在自己最熱愛的舞蹈大賽當中,她得到了第一名的獎項,一個每天都在忙碌著工作的母親,她隻是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般渴求著來自於父母親的鼓勵,哪怕隻有一點點。
但,她得到的卻隻有一個響亮的耳光。
那個時候的楚皎潔,麵對著那個響亮的耳光,以及那個決絕的背影,她究竟會對那個被自己口口聲聲的叫做母親的女人懷揣著怎樣的心情,當時的她,究竟該有多絕望。
“嗬......”
許久都沒有能夠聽到自己下屬的回應,許薈芸自己也明白了她沒有說出口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也對,就連她自己也沒有辦法原諒那個曾經的自己。
更何況是站在第三人角度的女下屬?
“我已經明白你心中的答案究竟是什麼了,當時的我為什麼會在那樣一個孩子麵前露出那樣醜陋的麵貌,下定決心打出那樣一個徹底打碎她心中所有希望的耳光,這些日子以來,我每天都在思考這個問題,隻可惜,永遠都沒有答案。”
許薈芸苦笑著,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從一旁的座位裏麵扯出了一張紙巾,隨意的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拿出駕駛座扶手箱裏麵的梳妝鏡,她這才發現鏡中的自己看上去究竟有多麼的可笑,剛剛在辦公室裏麵花的妝已經因為眼淚全部崩塌,眼線和睫毛膏將整個眼眶周圍都全部染黑。
“老板,其實有的時候,人會在不同的環境之下做出不同的選擇。”
在腦海裏麵想了好久,她勉強地找到了這一種可以安慰許薈芸的話。
事實上,人的一生是很短暫的,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大概就是隻有當人的生命走到了盡頭的時候,他才會偶然想起自己這一生究竟都做了些什麼?
才會知道,自己這一生究竟都錯過了些什麼。
“......”許薈芸並沒有回答下屬的這句話,隻是始終將頭偏向窗外,望著那因為在路上極速奔馳的車而不斷向後倒退著的風景,她的思緒也順著那些風景往後拉了拉。
“母親,我想要繼續學習跳舞。”
那是在楚皎潔剛剛醒來之後對自己說出的第一句話,沒有了往日裏的那些激情澎湃,一張臉完全沒有任何的血色,她望著窗外那黑壓壓的一片天空,眼神空洞,隻是麻木的對著自己說出這些話,就像隻是扯嘴角如此機械的動作而已。
“跳舞?怎麼會突然想起要跳舞呢?”
雖然嘴巴上是這麼說著,但她的視線從頭到尾都鎖定在楚皎潔那雙打著石膏被繃帶高高的吊起來的雙腿之上。
這雙腿,本該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但,如今怕是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老板,老板?”叫了許多聲也不見的那人有任何的反應,她有些著急。
“嗯?”從那一段回憶當中脫離出來,感受到了臉頰之上的濕潤,她高傲的仰起頭。將眼眶當中不停打轉的眼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苦笑著開口說道。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再奢求她能夠原諒我了,隻是想要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隻是單純的希望,她的下半輩子能夠過得比任何人都還要幸福。”
話音剛落,窗外一抹有些豔麗的景象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