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楚皎潔因為一次意外失去了可以活動的自由,她的夢想也在無形之中破碎了。
回想起這些年來,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她才追悔莫及,自己似乎從來都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就算是在那一段她並不知道楚皎潔你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的時光裏。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她選擇的始終都隻有漫無天日的工作。
楚皎潔的父親也曾經無數次的因為這件事情和自己爭吵,他說,自從和自己結婚的每一天開始,他每天都隻有一個人孤獨的睡著覺,就算是忙碌的工作之後,他拖著一身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渴望得到來自於自己心尖尖上的人的一句問候,回應他的,從來都隻有一室冷清。
漫天的黑暗,不斷的朝著自己侵襲過來的孤獨,在那等不到頭的黑夜裏麵都顯得格外的清晰,他,最終也隻得學會去習慣這漫長的黑夜。
現在想來,這也許就是他選擇背叛自己的原因吧。
明明所有的錯都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東窗事發之後,她卻隻是嚐試著將所有的錯都推脫到那個隻是渴望愛情的男人身上,推脫到那個他愛著的女人身上。
而楚皎潔,小時候明明總愛跟在她的身後,不停的用著稚嫩的聲音叫著她媽媽。
不管自己多少次的用那些冷酷的神情,冰冷的言語去傷害她那顆隻是單純的想要靠近自己的心,她始終跟在自己的身後,不知疲倦。
她還依稀的記得,就在公司被其他對手打壓的最厲害的時候,楚皎潔開心的捧著一張跳舞的得獎證書拿到自己的麵前,滿臉的歡欣雀躍,將自己的腦袋高高的揚起,眼睛微微的閉著,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那樣子像是在尋求自己的表揚。
而她,腦海當中閃過的卻隻有自己丈夫那些冰冷的言語。
快速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她試圖將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都扔到九霄雲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楚皎潔的身上,她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認真地觀察過楚皎潔了。
原本隻有幾根的頭發早就已經到達了腰間,用一根絲帶將其高高的束了起來,臉上的那些肉也早就已經消失殆盡,一張清瘦的臉龐看上去著實有些清純,左右不過七八歲的年紀,她就已經出落得清純可人。
隻是,那張臉......
她隻要一想到那張臉在日後會像極了那個讓她蒙受到背叛欺騙的人,她心中就有一種衝動在不斷的叫囂著:摧毀她!摧毀那個讓她深惡痛絕的稚嫩的靈魂!
所以,那個時候的她作出了令如今的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
“啪。”她賞了尚且還很年幼的楚皎潔一個大大的耳光。
如今,楚皎潔在被扇了一個大大的耳光之後那絕望的神情,滿臉的不可置信,在這些天裏麵都會在她的腦海當中不斷地上演著,在她原本就不平靜的腦海裏麵不停的叫囂著,最後盡是直接地占據了他的每一根神經。
“老板,雖然我覺得自己或許沒有說這些話的資格,但......在這些年裏麵,我親眼看見你究竟是如何對待你的女兒的,一開始你還時常會笑著說,她小小年紀就已經在跳舞方麵有了一定的造詣,常常會想盡辦法的逃出去,最終的目的地也隻是家旁邊的那個舞蹈室而已,你,你在家裏麵修建了一個舞蹈室;可後來,你將那個舞蹈室拆得一幹二淨,那些原本填滿了一個牆壁的獎狀都扯下來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撕成碎片之後更是一腳又一腳的重重踩在上麵,從那之後,你就變得不那麼愛笑了。”
......許薈芸覺得有些好笑,原來自己曾經也是愛笑的人。
隻可惜,別人嘴裏麵常常說著的那句愛笑的人運氣永遠都不會差到哪裏去,似乎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呐。
“你......在做什麼?”回過神來,許薈芸看見她的下屬在自己的麵前不停的翻騰著自己的口袋,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尋找著些什麼。
“這,就是曾經的你。”將手機放到了她的麵前,許薈芸親眼看見照片中的她滿臉燦爛的笑容,圍繞在一群員工之中,真的,闊別好久了呢。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用手強行在自己的嘴邊支撐出一個笑容,她將自己麵前的東西合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