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夠說服嚴端撤銷告訴,否則別無他法。”
冷冷的丟下了這麼一句話,律師的聲音很輕,卻猶如是一把重錘一般重重的敲打在了老人的心上,將他心中僅存的最後一絲僥幸也全部毀滅。
他,剛剛究竟都在電話裏麵說了些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老人多麼希望自己可以回到過去的時光,這樣他就絕不會允許過去的自己對著電話那頭的嚴端說出那麼愚蠢的話來。
他,剛剛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啊!
“叮鈴鈴。”
嚴端正靜靜的坐在辦公室的沙發裏麵,手裏麵端著一杯剛剛泡好的咖啡,小口小口的朝著自己嘴巴裏麵送著,他本來悠閑地享受著難得的不被任何人打擾的時光,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他的所有思緒,讓得他在頃刻之間便沒有了任何玩樂的心情。
在心裏麵對電話那頭的人一陣咒罵,嚴端甚至都沒有看聯係人究竟是誰便將電話接了起來,用著極其不耐煩的語氣開口說道。
“誰啊?”
“阿端,我是爺爺。”
聽見那熟悉的蒼老聲音之後,嚴端下意識地便將手機拿遠,定睛看了看上麵顯示著的聯係人姓名,思考了好一會兒他究竟為什麼要給自己打出這個電話,直到聽見對方傳來的有些急促的呼喚聲才回過神來,將手機再一次的放回到耳旁。
“嚴總裁,怎麼?是覺得剛剛威脅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現在想到什麼新招來威脅我了嗎?不過還真是可惜,我這個人也曾經嚐試過一無所有的滋味,就算您再怎麼想要威脅我,大不了我重新回到以前那種一無所有的混混生活。”
聽到嚴端說的這些話,老人皺了皺眉,嘴角也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
雖然他現在真的很想要立刻讓嚴端知道得罪他們的代價究竟是什麼,但,事實卻不允許他這麼隨心所欲的胡作非為,強行的忍住了內心當中那幾乎快要噴薄而出的衝動,老人的嘴角努力的揚起了一抹有些難看的笑容,他微不可察的長呼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阿端,不管怎麼說,我也終究是你的爺爺,你好歹也算得上是我們嚴家的子孫,有的時候總是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什麼的,所以你能不能考慮放了你哥哥呢?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後總是還要見麵的,如果將事情做得太絕,日後不是特別尷尬嗎?”
......嚴端突然明白了些什麼,嗤笑出聲。
他之前就在想,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才能夠讓老人放下剛剛所有的尊嚴來求自己,原來......想必是他已經知道自己將他曾經動用人脈關係為嚴磊洗脫罪名的證據交給了警察吧。
果然,嚴氏家族的人從來都是冷血動物。
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孫子,老人剛剛還對自己進行了一番威逼利誘;如今,為了自己能夠獨善其身,他更是寧願拋下所有身段。來對自己這個所謂的外人求情。
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麼才好。
“嚴總裁這些話就說的有些違心了吧?想必您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呢,就在......”將手機從耳朵旁邊拿開,嚴端翻閱著自己通訊錄裏麵的所有通訊記錄,在確定了準確的時間之後,這才冷冷的開口繼續說道,“20分鍾之前,您還口口聲聲的說我不過就是連路邊垃圾都不如的私生子而已,還說會用您自己的手段讓我好看,嚴總裁您日理萬機,想必是事情太多,所以不記得了吧。”
始終還是念著老人曾經在自己失憶的那段時間施舍給自己的一點點溫情,嚴端在無形之中給了老人一個台階,隻是,他並不願意順著這個台階走下來。
“嚴磊好歹也算得上是你的哥哥,這一次不能先放過他嗎?我們怎麼都算是一家人。”
“放過?”感覺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嚴端冷笑了兩聲,“在我一個人孤單的躺在醫院裏麵的時候,在我一個人每天隻能對著天花板發呆的時候,在我因為他的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差一點死掉的時候,你們有誰想到過要放過我?又有誰想到過我們都是一家人?!”
心中的所有憤怒都在這一個點爆發了出來,嚴端勾了勾唇,笑容當中夾帶著一絲輕蔑。
“嚴磊,他本來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