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端?”許久都沒有得到男人的回答,女人緩緩的熄滅自己手中那根才剛剛點燃的香煙,將麵前那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倒進廁所,翹著二郎腿,悠悠開口。
“嗯。”隻是低低的應了一聲,並不有任何過多的言語。
“嚴氏家族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讓那幾個人永遠的閉嘴,雖說隻有死人才能永遠的保守秘密,但是那一群小混混,隨時可以成為嚴磊的替罪羊,這......才是你們家族最終的目的。”
!!!
女人的話音剛落,嚴端再也無法說服自己去無視這一切的一切。
這個可能性他不是沒有想到過,嚴氏家族的人究竟有多冷漠,他比誰都還要清楚。
好吃好喝的將那些綁架自己的人養在視線範圍之內,並不僅僅是為了讓他們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更重要的,那時候咖啡廳門口的監控錄像想必隻拍攝到了他們幾個綁架自己的畫麵,留著他們一條命,必要時候,他們便會成為嚴磊的替罪羔羊。
還真是下的一盤好棋。
不過,他也真的很好奇,若是嚴氏家族得知他們一心護著的人卻是一個為了吃喝玩樂虧空公款的紈絝子弟,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感想?
是將他趕出公司?亦或者動用人脈讓他全身而退?
嘴角不自覺的爬上了一抹淺淺的笑容,那笑意卻未曾到達眼底。
既然他們一心想要保護嚴磊,那將他徹底毀滅的這種事情,應該很有意思。
“後麵這個消息的酬勞我會讓我的秘書彙給你,你隻需要靜靜地等著就好,若是在一個小時之內都還是沒有收到的話,給我打個電話吧。”
說完之後,嚴端絲毫沒有要等女人有所反應的意思,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今天的這件事情,我希望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冷冷的丟下了這句話,嚴端便徑直將電話掛斷,轉而將視線投向窗外。
輕抿著唇,雙手環抱著胸,嚴端有些猶豫。
正如別人所說,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餘地,他若是選擇了要對付嚴磊,就真的再也沒有回頭路了,而那個時候,不僅僅是整個嚴氏家族,與爺爺交好的那些人都不會再給自己任何機會,就算是與爺爺沒有什麼交情,隻要他下定決心要打壓自己,也就意味著,自己將永無翻身之地。
就像是一隻被海浪送到擱淺的沙灘之上的魚,隻能靜靜的等待著生命被完全剝離。
而他,無能為力。
腦海裏麵開始不斷的閃過楚皎潔出事那天的場景,那個一直閃爍著的車燈,周圍那些人的碎言碎語,那個女人故作慌張的偽裝,以及......那個靜靜地坐在地上,始終緊咬著牙,輕輕的捂住那不斷向外冒著血液的傷口的楚皎潔。
眸色漸冷,嚴端雙手自然下垂,緊握成拳。
他望著遠方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嘴角的笑意頓無。
嚴磊,要怪便怪你自己壞事做盡吧,是時候,我應該向你討回點什麼了。
“李董事,公司如今的這個樣子,想必您是什麼的擔憂吧?畢竟它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變成一個空殼了,而到了那個時候,隻怕李董你會賠的血本無歸啊。”
嚴端率先找到了之前那個在會議之上和自己公然唱反調的李董事。
李董事這個人他並不常打交道,但終歸逃不過一個錢字。
他之前在董事會上極其強硬的態度,似乎也間接的表明了他不過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而這樣的人,誰要給他能夠讓他滿意的利益,他就會對誰唯命是從。
顯然,這樣的人最容易被他操控。
擔憂?李董事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嗤笑出聲道。
“我究竟擔不擔憂,你應該很清楚才對,投資公司本來就是為了盈利,如今,我已經走在了虧本的道路之上,,最近我正想著要不要撤資呢?可是你之前簽下的那幾個大單子,也隱約的讓公司有了起死回生的跡象,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答案了吧。”
對照起之前在董事會他對自己的態度,如今顯然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個時候的自己,一無所有,對於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個嚴氏家族的棄子;而如今的自己,一連幾次拿下舉足輕重的大單子,他自然也就不敢輕易的小看自己了。
“李董,我聽說在公司虧本最嚴重的那個時候,你可是在國外買了一棟房子啊,還是一棟帶高爾夫球場的別墅,也許你並沒有我想象當中的那一般窮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