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欣喜若狂是什麼感覺,何睿明想他現在很有體會了,怎麼說呢,在聽見楚皎潔肯定的那一瞬間,他隻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被照亮了,什麼灰暗,什麼罪惡,終究都抵不上她的一個笑容。
她,說自己是她選擇的人。
這些日子以來,何睿明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他之前在情急之下對嚴端動了手,他害怕楚皎潔知道這件事情,更害怕,在楚皎潔的心目當中,嚴端才是那個最重要的人。
緩緩的放平了自己的呼吸,何睿明輕輕的將楚皎潔推開。
望著那一張笑魘如花的臉龐,何睿明臉上的表情逐漸放鬆,拍了拍她的腦袋以示安慰,站直身子,笑著開口。
“我現在有些事情想要去處理,你等我一下吧。”
話音剛落,何睿明早就已經沒有了要等楚皎潔的意思,轉身徑直離開了病房。
望著那個早就已經消失在了自己視野範圍之中的身影,他的離開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楚皎潔勾唇笑了笑,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原本是想要給自己倒一杯水,腿上傳來的陣陣無力感讓得她有些苦澀的搖了搖頭。
怎麼,都快要忘了呢?
我的腳早就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靈活了啊。
原本一直掙紮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的身體再次躺了回去,楚皎潔如同之前那般,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望著天花板,雙眼無神。
這些日子以來,她每天晚上都會做同一個夢。
夢中的她回到了曾經遇見嚴端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麵前有著無數的人,大部分都穿著整齊的服裝,手裏麵總愛拿著一根甩棍,嘴邊叼著一根牙簽,就連走起路來都是一顛一顛的,看上去似乎都不是善類。
嚴端為了保護她,身上早就已經傷痕累累,有好幾個比較深的傷口,還不斷地往外冒著鮮血,嘴角有著數不清的淤青,那些都是剛剛他們和人激烈打鬥過的證據。
嚴端早就已經沒有了往日裏看上去那般帥氣,一頭短發淩亂著,整個人看上去實在有些狼狽,但盡管如此,他仍然努力地伸出手臂,將自己牢牢地護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隻是惡狠狠地盯著麵前的那棒早已追上來的人。
那些人的手裏麵拿著都是可以將人致死的武器,有甩棍,有長棍,有......刀。
其中有好幾把刀上麵還在緩緩的滴著血,滴答滴答的聲音,那是嚴端的鮮血滴落到地上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廢棄倉庫裏麵,這是應顯的格外的刺耳。
嚴端始終背對著楚皎潔,說什麼也不願意轉頭過來跟她說一句話。
楚皎潔以為嚴端隻是害怕轉頭過來和自己說話的時候會分心,會導致自己潰不成軍,但她一直都不知道的是,他並不是因為害怕分心才不轉頭,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更期待轉頭去安撫她,可......微不可察的用舌頭去隔著皮膚頂了頂自己的嘴角,唇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感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如今他的生活有多麼的飄搖不定。
而自己身後那個女人,她應該要擁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跟著自己擔驚受怕。
“嚴端,你平日裏橫行霸道習慣了,我們有好幾個弟兄都栽倒在你的手裏,如今好不容易才逮著你,你是時候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吧,不然我們那些受了傷的弟兄可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領頭的那個人將自己手上的甩棍隨意的扔給自己身後的一個人,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緩緩地朝著蹲坐在地上的兩個人走了過來,嘴裏麵振振有詞地喃喃自語著,嘴角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一直不停的在朝著他們兩個人逼近,不知究竟是為什麼,他的手裏麵明明沒有任何的武器,可卻硬生生的讓得楚皎潔真切的感覺到了壓力,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愣了愣,嚴端淡淡開口道,“你那些弟兄都是我害的沒錯,但她......也不完全無辜。”
不完全無辜?
男人在聽到嚴端如此淡定的說出這句話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他朝著後麵伸了伸手,身後的那個男人迅速的會意,將手裏麵的甩棍遞給他。
他裝作無意的玩弄著那一根甩棍,隨後直接重重的敲打在了嚴端的身上。
“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心狠到將你的罪責推到一個無辜的人身上,而這個人還是一個女的,你這種行為不是特別的令人發指嗎?嚴端,看樣子剛剛給你的那些教訓始終還是不夠吧?你說什麼人就應該下18層地獄,最好永世都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