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刻意的裝作有些吃驚的模樣,嚴端輕輕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剛剛那些催人淚下的故事,不過就是他憑著自己的臆想胡亂編造的,誰知竟然誤打誤撞。
“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不就是想要這份合約嗎?怎麼如今我決定將它交給你了,你反倒有點不相信了呢。”
老人啞然失笑,在最下方瀟灑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將合同遞交到嚴端的麵前,一雙蒼老如同枯槁一般的手在合同之上極其規律的敲擊了幾下,不再言語。
顫抖著拿起那一份合同,嚴端裝作無意的瞥了一眼老人的簽名。
確定無誤之後,他緩緩的伸出自己的手,遞到老人的麵前。
“那我就先在這裏預祝我們兩個日後的合作能夠愉快。”
“合作愉快。”
老人先是愣了愣,隨後便徑直地伸出手握住嚴端遞過來的手,另一隻手則輕輕的拍打著他的手背,喃喃自語的開口說道。
“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老人的聲音很輕,嚴端平白無故的從其中聽出了一絲威嚴,輕輕的點了點頭。
而在與嚴端如今所處環境截然不同的市中心,到處都在上演著燈紅酒綠,利益熏心。
明明是大白天,嚴磊卻一直窩在空無一人的酒吧裏麵,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裏麵灌著酒。
最近董事會越來越躁動,有許多的董事在召開董事會的時候竟然直接忽略掉他這個總經理,聽其中一個與他交好的董事說,那些個老東西似乎正在密謀,想要將他從總經理的位置上拉下來。
想到這裏,嚴磊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仰頭,酒精順著喉嚨流進了他的胃裏。
“waiter,再給我來兩瓶!這一次我要白蘭地!”
將手伸到頭頂上,打了一個響指,嚴磊的大腦在酒精的麻痹之下已經開始混沌,說話也不太利索,隻是憑借著僅有的理智在叫囂。
……
旁邊那個擦著杯子的服務員隻是隨意的瞥了他一眼便將腦袋轉了回去,看樣子並不打算要搭理他。
嚴磊是他們這裏的常客,可……這大白天的非營業時間也要強迫自己留在這裏,他不願意。
嚴磊不停的拍打著玻璃桌麵,發出一陣又一陣此起彼伏的撞擊聲,他努力的撐起自己那一副已經昏昏沉沉的身體,緊閉著眼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麵前的某個角落,嘴裏麵極度不幹淨的罵罵咧咧了好幾句。
“不過就是一個每個月都拿著工資的酒保而已,你不會還真把自己當成是一個人物了吧?像你們這種廢物一樣的存在,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我勸你還是趁早自覺的滾出這個世界吧。”
趁早離開這個世界?
酒保完全沒有任何要搭理他這麼一個酒瘋子的意思,一雙手在酒櫃裏麵來回的挑選著,最後停留在了最便宜的那一種酒上。
不是口口聲聲地覺得自己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嗎,那他今天就要讓這位了不起的人物嚐一嚐最低端的酒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
笑了笑,將酒瓶蓋擰開,緩緩的倒進了他麵前的那個杯子裏麵。
“這裏。”裝作特別不客氣的開口道,嘴角的那抹狡黠笑容卻早已隱藏不住。
嚴磊睡得糊裏糊塗,看見杯子裏麵已經裝滿了酒,便直接拿過來仰頭就喝,酒精再一次的麻醉他的大腦,他下意識地將酒杯舉到自己的麵前,來來回回的仔細觀看了好幾遍,嘴角逐漸展開了一個笑容。
這個酒他從來沒有喝過,可是還挺好喝的。
“你剛剛給我喝的是什麼酒?”
“沒什麼。”很是敷衍的衝著他搖了搖頭,酒保繼續著自己手裏麵的工作。
“叮咚。”本想要接著追問,手機卻突兀的響了起來,瞥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上麵簡短的幾個字卻猶如是什麼萬丈深淵一般,將他的視線硬深深地吸引過去,可是沒辦法集中。
晃了晃自己昏昏沉沉的腦袋,嚴磊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上麵的那一行字。
……
掙紮了許久之後也沒有收到任何的成效,嚴磊最終選擇放棄。
將手機拿了起來,給信息的發送人撥出了電話。
“喂?”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聽起來有些急促,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喂!”伸起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嚴磊努力的調整著自己那宛若是得了自閉症的雙眼眼皮,時不時的還伸出手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臉,原本較為白皙的肌膚上瞬間就出現了一個巴掌大的紅印,盡管如此,他的神智仍然有些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