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棟奢華的別墅坐落在郊外,門外好些西裝革領的男人將耳麥別在自己的耳朵處,其中一個像是首領一樣的人手裏麵拿著一個對講機,視線不停的在周圍掃視著。
門外那些個人都嚴陣以待的加緊巡邏,屋子之內,一個老人端坐在花園裏的搖椅之上,手裏麵的那杯咖啡不知究竟是什麼緣故,竟是大部分都灑到了他的手背之上。
望著自己麵前的那兩個中年人,老人身軀微微顫抖著。
一雙看遍了人間滄桑的眼睛此時卻是布滿了血絲,瘦削的臉旁經過了歲月的衝刷倒是沒有讓得其有幾分的遜色,隻是因為震驚顯得有些蒼白。
關節因為過度的用力而逐漸泛白,他冷冷的開口道。
“不是說,那個孩子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了嗎?”
很顯然,老人正在等著中年人的回複。
嚴端是一個不錯的繼承人人選,如果不是被告知他永遠都不會醒過來,老人絕不會選擇將公司交給那個一無是處的嚴磊。
自從他進入公司以後,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董事長,嚴磊實在是沒有任何的管理才能,我們公司的人都一致的認為他並不適合接管公司。”
這樣的答案,他已經不知道究竟從幾個下屬那裏聽到過了。
將這杯子放在一旁的茶幾之上,老人緩緩地捏緊了拳頭。
“怎麼都不說話了,之前在我這裏為那個不中用的大兒子據理力爭的時候,你們兩個不是都伶牙俐齒的很嗎?”
有些諷刺的開口道,他不會忘記。
嚴磊從頭到尾都不是一個擅長於商業管理的人,更何況,因為之前的那件事情,他已經在別人的手裏麵有了把柄,誰都不敢保證那個定時炸彈究竟會不會在某一個不知名的時刻爆炸。
要是被別人知道,他們家請人疏通關係去為子孫買通關係,免除刑事責任的話,整個嚴氏企業都會為他陪葬!
“父親,我們……”
許久都沒有見過老人如此憤怒的模樣,女人顯然是受到了驚嚇,說起話來都有些顫抖。
見此情境,老人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微微的勾了勾唇,嘴角的弧度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原本捏緊的拳頭重重的砸在茶幾之上,老人有些好笑。
“怎麼?現在是沒有膽子跟我承認了?”
將咖啡慢慢的端了起來,女人清楚的看見了老人拳頭那一塊最柔軟的地方早就已經開始微微泛紅,他卻毫不在意,隻是執著的將咖啡送到自己的嘴邊,輕抿了一小口便吐了出來。
涼了!
將一旁的小勺子放進杯子裏麵,不停的攪拌著早就已經徹底涼透的咖啡,視線卻一直都緊緊的鎖定在麵前的兩個人身上,觀察著他們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在商場叱吒風雲那麼多年,老人比誰都還要清楚,表情是不會騙人的,他們兩個不停的轉悠著自己的眼睛,想必是在思考究竟應該編造一個什麼樣的謊言來糊弄自己。
將小勺子從杯子裏麵拿出來,輕輕的敲打著杯沿。
站在一旁的一個男人迅速會意,朝著對講機呢喃了好幾句,一個女傭打扮的人便徑直的端著一個托盤出來了,托盤上麵的就是一個小小的玻璃器皿,裏麵裝著的就是咖啡粉;旁邊的赫然就是一個擦的鋥亮的咖啡機。
“老爺。”
女傭在三人的麵前站定,手裏仍是高高的舉著那個托盤。
“給少爺和少奶奶一人準備一杯咖啡吧,至於我......”
再一次敲了敲自己的杯沿,老人不再言語。
女傭迅速會意,轉身衝著兩個中年人恭敬的彎了彎腰,輕聲開口問道:“少爺,少奶奶。”
基本的問好之後,女傭將手裏麵的那個托盤輕輕的放在茶幾之上,小心翼翼的往裏麵推了推,將咖啡粉放到咖啡機裏麵,將事先準備好的熱水倒進去,這才站直了身子問道。
“不知道少爺,少奶奶想要喝些什麼呢?”
“......”
兩個中年人一瞬間都選擇了沉默,他們不懂老人是什麼意思。
一時之間,沒有人開口說話。
老人注意到兩個人的狀態,眯了眯眼睛,露出危險的弧度。
“嚴端,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裏?”
老人輕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癟了癟嘴,“這一次的這個有點苦啊,你的技術是越來越不行了。”
越來越不行了?
女人望著那隱約的煙霧,用手散了散,將那味順利的和著清風送進自己的嗅覺係統之中,輕輕的嗅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