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有看見我之前放在桌上的那個本子嗎?我明明記得我一直都放在這裏的,可是我怎麼都沒有找到,是不是你在收拾桌子的時候不小心給我放到了什麼地方?”
楚皎潔那邊還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反觀何睿明這一遍早就已經著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原地來回的不停踱著步。
那個日記本早就已經被他扔進了書櫃裏麵一個很隱蔽的角落裏麵,如果不是前幾天在收拾的話,他也許都會忘了這個本子的存在,望著上麵那些異常青澀的字跡,他突然沒由來的覺得有些懷念。
那個本子上麵記載的每一件事都是他對於楚皎潔的感情變化,從一開始最為單純的兄妹之情一步步的演變成了如今這種甚至會嫉妒出現在她身邊的每一個人,不論男女的心情。
將那個本子無意間翻出來以後,他每一天晚上睡覺前都會認真的閱讀著上麵的每一篇語氣也很青澀的日記,也不知道究竟花了多長的時間,那個本子竟然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占據,字裏行間展露出來的都是他曾經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
一開始,他其實有點討厭楚皎潔。
怎麼說呢,才搬到新家的時候,他也許是因為要和那些已經熟悉的朋友再一次的分開,所以心情難免有些壓抑,父母親在忙著家裏麵的家具布置擺放的時候,他隻是安靜的背著雙手站在樹下,感受著迎麵吹過來的微風,百無聊賴的踢著路邊的石子。
偏偏就是在這種時候,楚皎潔不管不顧的就直接闖進了他本就脆弱的心扉。
隻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初次相遇並不像是小說裏麵寫的那般唯美,而是……
他永遠都記得,那一天陽光看上去十分的刺眼,楚皎潔那個時候跟他差不多高,徑直的就站在他的麵前,陽光則是異常調皮的從她的兩旁直直的打在自己的臉上,他沒有辦法看清自己麵前那個人的臉,隻是模糊的有個輪廓。
楚皎潔在他的麵前站了兩分鍾的樣子才緩緩的開口道,“你就是新來的鄰居吧?你好,我的名字叫做楚皎潔,楚就是那個楚楚可憐的楚,皎潔就是月光皎潔的皎潔。”
就這樣,楚皎潔和那天的陽光都讓他覺得刺眼。
兩個人真正熟悉起來是之後了,楚皎潔性格並不算怎麼外向,可是卻總是在自己的麵前硬生生的裝出一副似乎對什麼都很了如指掌的模樣,他竟然覺得有些可愛。
現在想來,真正的東西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
“少爺,少爺?”
家裏麵負責保潔的阿姨在聽到呼喚之後便急匆匆的扔下自己手中的掃把,轉身衝了上來,一進來就發現何睿明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嘴角的弧度頗有幾分似笑非笑的意味,可臉上卻明晃晃的寫著“我幸福得都快要瘋了”,她瞬間愣在原地,有些淩亂。
連續叫了好幾聲之後都沒有能夠得到男人的回應,阿姨有些猶豫不前的在原地徘徊了好久之後,最終還是決定緩緩的走上前去輕輕的拍打著少爺的肩膀。
感受到了從肩膀上麵傳過來的力道,何睿明這才逐漸從過去的思緒當中抽離出來。
嘴角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何睿明直接對上了阿姨一臉疑惑的眼神,迅速的收斂起了自己臉上的表情,輕咳了兩聲,他擺出了平日裏的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用著極其禮貌的語氣緩緩開口問道,嘴角輕攜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
“阿姨,就是我之前一直放在桌上的那個本子,看上去很老舊的那一個。”
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桌子,何睿明低聲開口問道。
那個本子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實在是太過於重要,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找到。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以來,他的眼皮一直跳的特別的厲害,雖說眼皮跳動是因為痙攣,可他卻總覺得在冥冥之中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了,而伴隨著這個日記本莫名其妙的消失,他覺得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出心髒了。
老舊?!
阿姨在聽到這一個形容詞的時候猛地一下將眼睛睜大,下意識的望了望何睿明的臥室,臥室裏麵每一樣東西都被擺的整整齊齊的,每一件家具都被擦得幹幹淨淨的,就連那些許久都沒有翻出來的書上麵都沒有任何一絲灰塵。
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怎麼可能會出現一個非常老舊的本子?
阿姨思考了好一陣子,隻是衝著何睿明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