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又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隻是這一次的鈴聲更加的冗長,楚皎潔下意識的就將嚴端的手機放到自己的耳邊,對著聽筒那邊說了好久的話也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響,她這才勉強意識到自己估計又是拿錯手機了。
嘴角勾起了一抹看上去就很無奈的弧度,楚皎潔小心翼翼地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床頭邊,將自己的手機拿著就直接站到了離嚴端的病床最遠的一個小角落裏麵。
望了望手機屏幕上一直不停的閃爍著的名字,楚皎潔勾了勾唇。
果然現在這種時候還會想著打電話來關心她的,也就隻有那個人了。
“喂?”
裝作很是嬌滴滴的開口問道,“請問你是何睿明嗎?”
電話那頭的何睿明聽到這種嬌滴滴的聲音之後,下意識的怔了怔,他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打錯了電話,將手機迅速的拿離耳邊放到眼前仔細的查看了好幾遍,確定上麵備注的就是楚皎潔的時候才半信半疑的再一次將手機放到自己的耳邊。
“你好?”
略帶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何睿明將那一隻一直都插在褲兜裏麵的手拿了出來,有些畢恭畢敬地抓著手機的下端,整個人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何睿明!”
一聽到電話聽筒那邊傳來的明顯已經弱下來的男聲,楚皎潔清楚的知道何睿明肯定又是用一隻手捏住了下麵那個擴音器,不然聲音不會這麼的微弱,甚至隱隱約約還有一些電流聲。
何睿明有一個習慣,和陌生人講話的時候,總是喜歡保持著一副畢恭畢敬的狀態,但是同時又會不由自主的去按住電話下麵的那個擴音器,大概就是小說當中女主角那種欲拒還迎的狀態,對於這種事情,楚皎潔一直都不太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嚇死我了!!!”
聽到這熟悉的怒吼聲,何睿明的嘴角這才逐漸地蕩漾開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有的時候他都在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有受虐狂傾向,為什麼在楚皎潔好聲好氣的和自己講話的時候,他總是會懷疑電話那頭的人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個人;但是一旦聽見像剛才那般中西十足的路口的時候,他就會徹底的放下心來,果然楚皎潔在他的心裏就是一隻母老虎的形象吧。
“你幹什麼呢?”楚皎潔突然有些好奇。
“我?你覺得我還能幹些什麼呢?不過就是每天忙些該忙的事情唄。”
何睿明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回答著這個問題,楚皎潔問了多少次,他自己都快要數不清了,不過每一次似乎都是這個答案,就像是複製粘貼。
“……好吧。”果然,電話那頭的楚皎潔很快就選擇了妥協,開始有意無意的跟他說著自己最近以來的情況,何睿明如同往常那般隻是靜靜地傾聽著。
“嚴磊這個人你知道吧?就是那個害嚴端還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的人!我之前從別人那裏無意間得知他竟然已經通過叔叔阿姨的關係直接無罪釋放了,如今甚至直接接管了嚴氏的企業,也就是我之前待的那個設計公司,像他那樣的人就是何德何能可以去接管嚴端管理過的公司?!”
“叔叔阿姨已經很久都沒有來過了,上一次好像還是三天以前。”
“今天那個送飯的護士姐姐跟我說有一個小男孩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把飯打翻了,竟然還一粒粒的撿了起來,你說現在孩子還真是可愛啊。”
……
靜靜的聽著楚皎潔講了好久好久,他這才勉強的知道了她這段時間以來過得並不怎麼開心,自從上一次嚴端的父母得知嚴端這輩子很有可能都醒不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選擇了放棄這個兒子,而那個原本應該被判處坐牢的大兒子則是被嚴家的兩個人不停地用錢活動著各個方麵的關係,勉強地將他從原本應該進的監獄裏麵解救了出來。
楚皎潔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十分的氣憤,曾經無數次的想過要上門去找嚴家理論。
隻不過,她最終都還是拚命的忍住了。
不管嚴家究竟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可是至少嚴端的醫藥費他們依然會每個月按時的打到醫院裏麵,隻是聽說最近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以往還會一天一次,如今已經變成了兩三天都可能不會來一次。
還有很多很多,其中也包括不少她在醫院裏麵遇到的趣事。
不過這些所有在何睿明的嘴巴裏麵都隻化成了一句,“你這些日子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