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知道,無論等一下會麵對多少的白眼,她都絕對不可以放任女人離開。
“我知道叔叔阿姨可能並不是特別的喜歡我,我也知道這一段商業聯姻有我母親的因素在裏麵,我也知道今天我的做法也許讓叔叔阿姨感覺到困擾了,隻要叔叔阿姨願意,我可以永遠的……退出嚴端的生活,隻希望你們可以不要放棄他。”
說話的時候有些遲疑,楚皎潔長長的深呼了一口氣,才說服自己順利的將這段話說完。
“對不起。”
衝著楚皎潔搖了搖頭,女人直接一把拉起男人的手就朝著醫院外麵走出去,就在她剛剛從楚皎潔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一滴晶瑩順著眼眶滑落了下來。
如今的事實擺在她的麵前,就算是她再怎麼想要包庇病重的嚴端,嚴家也會選擇嚴磊。
在一個很有可能會永遠都醒不過來的聰明人和一個沒有什麼天賦但卻沒有任何身體健康問題的普通人中間選擇的話,隻要是個明眼人就會知道應該怎樣選。
他們可以花時間去培養對管理一竅不通的嚴磊,可是他們卻不會等著那個可能永遠醒不過來的人。
“阿姨!叔叔!”
盡管那兩個人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樣的決絕,也離自己越來越遠,不過楚皎潔仍然不死心的大聲的呼喊著他們,跟在他們的身後,緩緩的向前移動著,她很害怕,害怕如果他們兩個回心轉意,而自己卻早就已經消失在他們身後了。
直到看到那兩個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範圍之中,楚皎潔這才清楚的知道,他們是絕對不會回心轉意的了。
隨著那兩個背影都完全消失,楚皎潔不由得覺得自己整個身體的所有力氣都被瞬間抽空,她無力的順著牆壁緩緩的蹲了下去,將腦袋深深地埋進了膝蓋之中,低聲啜泣著。
而早已消失在她視線之中的兩個人則是直接轉身去了警察局。
“你好,我們是嚴磊的父母,不知道我們可不可以和我們的兒子講講話呢?”
在警察局的審訊室裏麵,他們終於見到了早就已經傷痕累累的嚴磊,他明明掛著滿身傷痕,眼神卻依然桀驁不馴,他麵前的那個警察一直都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脾氣詢問著他有關於這起綁架案的細節,而他這是極其不耐煩的敲著二郎腿,什麼都不願意說,隻是一直不停的叫著警察,詢問自己究竟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男人看到這一幕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微微的向前傾斜著身子,正準備過去處理這件事情,誰知道剛走出去一步就被麵前的那個女人伸手攔下,低下頭望了望自己胸前的那一隻手,男人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個戴著墨鏡的女人身上,而女人甚至連頭都沒有偏過來一下,隻是搖了搖頭,他瞬間明了,往回退了一步。
“警察叔叔,我究竟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裏呀?”
“離開?!”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審訊他的那個警察嗤笑出聲,“你不僅僅是犯了綁架罪,在我們趕到那裏的時候,甚至還清楚的看見了你拿起棍子想要去敲擊他們兩個人的頭部,這可是故意傷人罪!甚至你還要謀殺的可能性,你以為這一次,你還能夠輕而易舉的脫身?”
那個警察輕聲笑著,開口反問道。
嚴磊聽見警察的這一番話並不意外,他隻是有些後悔,如果自己再早一點動手的話,隻怕是早就已經得手了,而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他這輩子會將牢底坐穿,也無怨無悔。
如今......
沒由來的想起了嚴端在他的麵前被抬離的模樣,當時醫生臉上有些凝重的表情似乎也無意間透露出了些什麼,嚴端他,是不是已經快要不行了。
想到這裏,嚴磊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隨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之中越放越大。
他隻要一想到嚴端有可能會再也醒不過來就覺得自己前一秒還烏雲密布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晴了,沒有人能懂那種親手將自己最討厭的人送入地獄的感覺究竟有多讓人振奮。
“你笑什麼?!”
嚴磊笑的周圍的人都覺得有些瘮的慌,明明看上去是那麼燦爛的一個笑容,可卻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感,那雙眼睛也散發著有些恐怖的光芒。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進來一趟也不容易,應該好好享受。”緩緩的開口道,嚴磊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