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怎麼拉?”
“笙……笙兒,你來啦?別哭……媽……要走了,看到你沒事,媽……很開心,看到你妹妹回來,也很開心,再……再也沒有……遺憾了……”蘇母蒼白無力。
“不,不,一定會好起來的,媽我不允許你就這麼走,你還沒看到晴兒結婚,還沒抱上孫子,你怎麼可以拋下我們不管,你想想宋叔,你忍心嗎?”蘇予晴雙手緊緊握著蘇母的手,眼淚毫無征兆的從眼角落下,來勢洶洶。
“傻孩子,能看到你們沒事,媽已經無憾了!”突然,蘇母咧嘴一笑,蘇予晴抓著的手頓時在話落的同時,鬆開,而蘇母的眼睛也永遠的閉上。
任由她們歇斯底裏的叫喚,也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哪兒,就好像永遠的長眠了。
你怎麼也叫不醒。
蘇予晴在蘇母走後,因為過度悲傷,暈厥了過去,被送進了急診室,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搶救,終無事了。
蘇予晴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蘇母,顧以嬸告訴她,蘇母已經去了,因為接受不了親人的離世,蘇予晴情緒再一次激動,差點哭暈在顧以深的懷中。
待她安靜下來,顧以深試探著與她說話,讓她放寬心,蘇母更不想看到她出事,才隱瞞病情,但是在她恍惚時,還是想要看她最後一眼,喬夏才不得已打電話給她。
重要的是,這件事是顧以深讓隱瞞的,他不想拿著予兒的性命冒險,原本以為一切都可以不救,找來了國外的醫生,可是卻已經錯過了治療最佳時期,再說年邁已高,身體早已油盡燈枯。
“三天後是媽的葬禮,這幾天聽醫生的話,葬禮當天我陪你去。”
顧以深找來了幾個保鏢守在病房外,蘇予晴一麵傷心痛恨自己,一麵知道自己無法從這個病房離開。
顧以深的性子,她太了解。
如今這樣的狀況,他絕不可能讓她出去,在病情沒有得到控製之前,她是離不開這病房的。
喬夏和宋家一直忙著葬禮之事,隻是打了幾通電話,說了些媽媽臨走前囑咐的話。
等三天後,顧以深把她從醫院接出來,來到蘇母的葬禮上,蘇予晴看到擺在靈堂的媽媽的畫照,眼淚從眼角直落,眼前模糊一片,卻也抵不過她心中那悲慟。
蘇予晴從葬禮回來後,便話少,眼睛盯在某處一看就是很久,別人來和她說話,也當成了空氣。
顧以深放下手邊的工作,想要帶她出去散散心,來到當年她們十八歲那個夜晚的海邊,夜晚海邊的螢火蟲很多。
醫生告訴她,多陪陪她,說些她開心,一些以前的回憶。
又帶她去了蘇宅已經住的地方,剛走到門口,蘇予晴自己開始走,直接上了二樓的閣樓拐著樓梯上去。
顧以深跟在她身後,見她進了一個房間,便停住了腳,等在門外,不知道等了多久,蘇予晴終於從裏麵出來,折身又去了走廊盡頭的那一間房子,哪裏房間裝飾的粉色,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間。
從蘇宅出來,顧以深靜靜地跟在身後,一聲不吭,把時間留給她,有些事,得讓她自己想通,想開。
逼得太緊,反而適得其反,所以,回到童年,是最美好的回憶,也能試著打開心扉最好的一把鑰匙。
出了蘇宅,顧以深走在她前麵,剛伸手準備打開車門把,身後卻響起了她沙啞的聲音。
“今晚我想在這裏吃飯,可以幫我叫上晴兒嗎?好久沒見她了!”
“呃,好,我現在就打電話,然後我們去超市買菜,回來我做給你們吃,好不好?”
顧以深滿眼微笑,忙拿出手機撥喬夏的號碼。
自此後,蘇予晴和喬夏的身份還是維持現狀,都沒有要改回來的意思,顧以深和蘇予晴開始幸福的生活,喬夏在等待著林然的出獄。
顧以深抱著蘇予晴在深水灣別墅,躺在草坪上,看著天邊半垂的夕陽,晚霞燦爛的迷了人的眼睛,這樣的生活,隻有長長久久,她們都忘了曾經經曆過的傷痛,在時間的流逝忘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