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宸笑而不語,隻是一把攬過宣蔚兒的細腰,“時辰不早了,趕快更衣,我們去地牢看看。”
宣蔚兒點點頭,指向一旁的輪椅,眼中有幾分興奮,“是坐這個去嗎?”
“正是,本王親自推你。”
“今天王爺拿一個車子推著王妃在院子裏散步,王爺真是是寵王妃!”
“誒呀誒呀別說了,快走吧”
兩個正在閑聊主子們事情的下人抬眸一看眼前臉色不是很好的女人,立刻臉色一變,俯著身子飛快的離開了。
陳欣儀微眯著眸子,目光還停在剛剛那兩個下人站著的地方,臉上有些蒼白,似乎還隱藏著什麼情緒,就像是平靜的海麵底下暗流湧動,暴風雨的前奏。
她的手被身旁的白岑扶著,白岑俯著身子站在她身旁,額間似乎有著冷汗在慢慢流下來。
她記得七日散是七日必死無疑的,可是如今宣蔚兒還和鳳天宸在花園裏散步,那麼是沒有成功?
她感覺到自己扶著的手掌突然間加重力道,手掌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臂,讓她手上一陣生疼,卻不敢動彈半分,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回去。”
回到房內,陳欣儀將其他下人都出去,隻留下白岑一人。
白岑俯跪在地上,就在屋內的中央,而陳欣儀卻在屋裏踱著步子,一句話也沒有說,氣氛看起來很是壓抑。
就在白岑肩膀抖了一下的時候,衣領突然被人扯住,往上一拉,頸項就感覺到了一陣生疼,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小小姐咳咳”陳欣儀一把甩開她,喉嚨間突然有空氣的進入讓她一陣發癢,忍不住劇烈的咳起來。
“昨天不是還說一定能行嗎?怎麼今天宣蔚兒還活蹦亂跳的?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你能說出來我就放過你!”陳欣儀厲聲道。
白岑的腦海裏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昨日說過一定行,感覺昨日的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一覺醒來竟在自己的房間。
她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著,說不出一個字來。
陳欣儀微眯著眸子,看著地上緘默不語的女孩。從她顫抖的雙肩都能看出她的恐懼,和昨日那個跋扈邪魅的女子仿若不是一個人。
“小姐饒命饒命奴婢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奴婢,奴婢也不過是為了您啊!”白岑害怕的縮到一旁,方才對於死亡的恐懼仿佛還在心頭。
“為了我?我讓你做了嗎?”陳欣儀微微勾唇,邪魅一笑,一下子就和這一切撇開了關係。
白岑顫抖著,她沒想過陳欣儀竟然會那麼絕情,一下子就將自己和此時撇的一幹二淨。
陳欣儀踱著步子,坐回榻上,手按在桌角上慢慢收緊。
“待會兒,陪我一起去夏園看看!有什麼事你自己就看著辦吧!”
白岑雙肩一聳一聳的,陳欣儀已經走出了屋子,她低聲嗚咽著,頸項間仿佛還有幾分生疼。
她自己明明是一個冷靜柔弱的奴婢而已,忠心於小姐,雖然也對於宣蔚兒討厭至極,但是從來都隻是在陳欣儀身旁聽著她的抱怨和訴說,有時候為她打抱不平。
可是從某天開始,她突然有一種衝動的情緒仿佛新碟破繭般出現在心裏。她想殺了宣蔚兒,殺了那個對小姐不利的人,小姐討厭的人。
可是她的那種情緒,當時的情境,在她腦海裏,卻像是別人發生的事情一樣,沒有一絲自身感受的感情。她現在回想起,卻是陣陣害怕浮上心頭。
她為什麼突然間這麼衝動呢,為什麼?為什麼!
她回想著,隻感覺腦袋突然一陣生疼,捂著腦袋癱坐在地上,隻感覺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那是誰,那究竟是誰!那不是我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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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蔚兒和鳳天宸從地牢回來時,已是中午時分。
宣蔚兒臉上滿是倦色,剛剛不到一個時辰,就讓她感覺到深深的累感。
她是全程由鳳天宸推著回來的,去的時候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