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站著的小侍女低著頭,輕聲應道:“主子,宮中人多口雜,也是個是非之地,您也不是沒見過那宮裏的興衰迭起。”
“也對,綾妃當時何其受寵,何其風光,如今雖然皇上依舊順著她,可是卻是不如從前了。”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穿進宣彩綾的耳中,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割在她心裏。她的拳頭緊握著,臉上青筋凸起,確實玫瑰發出一點聲響。
她看著那石桌前雖然稚嫩卻精致的麵容,終是想起了她的名號眼中閃過幾分殺意,深吸了幾口氣,腳上不加掩飾地踏著步子離開。
那邊坐著的小婕妤聽到聲響,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誰?”
見無人回答,她身邊的小侍女走到木叢前看了看,卻隻見到不知道哪位妃子的大隊走出了好遠,隻能看到最後的幾名宮女太監。
小侍女打量了兩下,回過頭來,隻說道:“主子,可能是有貓兒在玩鬧吧!”
——
六王府夏院書房。
“王爺,老姑姑她……”
白邵站在門前,抱著拳,平日裏直言不諱的他今日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鳳天宸坐在案前,聽著白邵的語氣,不由得握了握拳頭,他閉上眼睛,就像是歎了一聲氣一般,輕聲道:“本王知道,你先出去吧!”
白邵抿了抿唇,卻依舊沒說什麼,俯身行了個禮,對著閉著眸子的鳳天宸說:“王爺請節哀,屬下告退”
鳳天宸沒有再回應他,等白邵踏出房間,他張開雙手,卻看到手中本來握著的毛筆,赫然已經斷裂成兩條,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裏。
他看著斷裂開的毛筆,沉吟了一會兒,又將手心緩緩合起,運著內力,暗暗一捏,毛筆在他手中碎成一攤木粉。
他輕咳兩聲,起身走到門前,衣袖一拂,推拉的木門猛然拉開。白邵站在門前,還沒有走。
白邵見他走出來,回身行了個禮,“王爺,還有何事吩咐卑職?”
鳳天宸似是輕輕歎了一口氣,才緩緩道:“這件事除了你我知道,不能再告訴第三個人,山間小屋善後好。若是王妃問起,絕對不能說出來,她執意追問,就說姑姑厭倦了這裏,去了別的地方周遊。”
白邵怔了怔,立即點頭,“卑職明白。”
鳳天宸深深的看了天空一眼,良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白邵在一旁立著凝望著他,既沒有動,也沒有說什麼。
良久,鳳天宸的身子動了動,才開口道:“查一下到底是誰做的,不管是刃組織還是皇兄,還是誰,本王都需要一個結果。”
他頓了頓,接著道:“本王的人,也不是被人隨意殺剮傷害的!”他說著拳頭捏緊,半天都沒放開。
……
二月初,草長鶯飛,鳳邯京都內都變得有些鬱鬱蔥蔥,被寒天冰凍的生機開始複蘇,呈現出點點綠翠。
除開皇宮內的外域奇植物,平民百姓中的植物生機都要等到二月十五過後。
因生機複蘇,每年的二月十五,皇家必定會舉行家宴,無論是鎮守多遠邊關的族人,都要回來,歡聚暢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