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暖心怔了兩秒,似乎在思索著這個問題的答案,半晌之後,她才伸出手來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笑道:“說有什麼用?姐姐不想聽他怎麼說,是想看看他會怎麼做。”
小家夥歪著腦袋,似懂非懂。
唐暖心臉上的笑容漸漸垮下來。
她也是累的。
不過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卻感覺漫長得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一樣,他們無數次爭吵,冷戰,然後因為某些原因和好,再然後又因為某些原因再爭吵……
如此惡性循環,一遍又一遍。
她知道,這其中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在婚姻裏,他們兩個都是不成熟的學徒,她還沒學會怎麼去經營這段婚姻,也還沒學會如何將他們的婚姻往順暢的道路上引領。
她覺得自己很努力,卻總還是學不會。
自從洛晴出現後,她時常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很累!
這段時間,她並非看不見他對她的討好,那恐怕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放低自己的姿態。
可是,她還是很怕。
隻要她鬆口了,他們和好也是理所當然。
然而,下一次呢?
現在好了,又能好到什麼時候?
洛晴無處不在,先是自殺,再是餐廳偶遇,下一次又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他們的婚姻裏呢?
他不會懂的。
她每妥協一次,下一次傷心的時候就更深一分。
她確實是怕極了這種感覺。
她不想再聽他怎麼說了,即便是海誓山盟,若經不起現實的考驗,同樣不堪一擊,她已經過了那種輕易被甜言蜜語哄騙的年紀了。
不想聽他說。
不想自己被迷惑。
她需要時間。
一來整理一下自己混亂的思緒。
二來想親眼看看他將會怎麼做。
他說他不想離婚,那麼至少讓她看到他不想離婚的誠意。
可惜,女人針,海底心。
陸逸之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卻未必能參透的她的良苦用心。
長期被老婆冷落的男人,容易欲求不滿。
而欲求不滿的男人,容易出現暴躁,易怒,以及精神和身體雙重空虛的症狀,陸逸之心裏憋著一口氣,時刻在和自己較著勁兒。
他是有錯。
為了那晚做到一半就撇下她去找洛晴這件事,他已經攬下所有責任,單是道歉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她卻一直不領情。
除了這件事,他不認為還有什麼對不起她的。
洛晴是他的過去。
誰還沒有個過去啊?
她居然不理他!
看來一定是他將她縱容得太過分了,所以她才敢蹬鼻子上臉的,不理他了不起嗎?那他也不理她,看誰先熬不住!
他們之間,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征服與被征服的關係。
他們都不想服輸,都想做那個站在頂端的勝利者。
然後,一次又一次,蹉跎了原本最應該被珍惜的時光,現在有多渴望贏,最後就將輸得越慘。
就像是在這一刻,陸逸之曾幼稚地想……
他可以容忍她不理他,那麼他也不理她就算是扯平了。
可是,她不理他就罷了,卻整天和其他男人混在一起算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