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被某個女人如此執著地惦記著的緣故,陸逸之在回家的路上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凍的。
唐暖心一語不發的,側臉格外滲人。
他偏頭看她一眼,都打哆嗦。
陸逸之的話好幾次都到了嘴邊,卻不知從何說起。
小連城依然死粘著唐暖心,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已經意識到這兩個大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了。
他隻有乖乖的,沒敢說話。
陸逸之也不想在這小子麵前丟了麵子,讓個小不點眼睜睜地看著他死乞白賴地哄老婆,像什麼話?尊嚴在哪裏?
更何況,他做錯什麼事了?
對啊!
回到家之後他才忽然之間醒悟過來。
他做什麼要表現出這麼心虛這麼理虧的樣子來?他這是怕她怕上癮了不成?可是,他又為什麼要怕她?
就是這樣。
他又沒做錯事,他憑什麼怕她?
這是什麼道理?
仿佛,這是一種本能。
他好恨這種本能。
真孬!
他凜凜神,盡量展現出他坦蕩蕩的一麵來,也不顧小家夥在場了,清了清嗓子,道:“那個……今天的事情,隻是意外!我不知道會在那裏偶遇她……”
他一邊這麼解釋著,一邊在心裏催眠自己。
他解釋,是因為他大度。
這女人,別提多小氣了,他是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的,並且,他作為她的丈夫,隻是稍微地遷就她一下而已。
所以,他把這次的事情解釋成一場偶遇。
它確實就是偶遇!
不過,他卻忘記了,唐暖心向來是個不怎麼可愛的女人,他都已經解釋了,瞧瞧她美目一斜是幾個意思?聽聽她說的這叫什麼話?
“偶遇?”
唐暖心用的是反問的語調,尾音微微上揚,濃濃的嘲諷聲就這麼堵了過來,“那倒是!我是不是該歎一聲你們緣分不淺?上哪兒都能碰到?”
“……”
陸逸之頓時語塞了。
他好聲好氣地解釋,就換來了她一句淒涼的奚落,他心裏憋悶至極,和這種牙尖嘴利的女人說話真是費勁。
她總是有辦法,讓他無言以對。
上哪兒都能碰到……
哎!他有什麼辦法?
他有不是故意的!
唐暖心習慣了給他甩臉色,他也習慣了她對他沒有好臉色了,婚姻真的是一把雙刃劍,在不知不覺中,他原本尖銳的棱角也被她漸漸磨平。
否則,遇見這種情況,他怎麼可能不生氣?他怎麼可能……
好吧!
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這回事兒,他最近常幹。
幹著幹著,也沒覺得怎麼丟人了。
所以,唐暖心在甩下一句話之後就帶著小連城去浴室洗澡了,他居然也還能死皮賴臉地跟著進去。
“喂!唐暖心,你什麼態度?”
“我認為已經是很明確的態度!”
“你……”
是啊!很明確,她是擺明了不想理他。
陸逸之在和她的口水仗中處於永不可翻身的劣勢地位,心中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不由得提高了嗓門,“你給我好好說話。”
“我就是這麼說話的,不想聽你就出去,再來個偶遇什麼的,反正有的是女人說話比我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