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
唐暖心被他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
環顧四周,哪裏有什麼人?
她抬起頭,看到陸逸之的目光還在四處搜尋,最後直勾勾地鎖定在休息室的方向,別說人了,連個鬼都沒有。
他這是什麼意思?
懷疑她的休息室裏藏有人的意思嗎?
她能藏什麼人?
男人?
他一大早的不找點事情出來吵架就是不痛快對吧?她唐暖心在他的眼中到底被想成了什麼人?
他無視她的存在,那麼久那麼久……
為什麼忽然又表現出一副他很在乎的樣子來?
她這些理不清的小心思在心間繞了好幾個彎,最後說出口來的時候成了涼涼的嘲諷,“看什麼看?陸逸之你是想戴綠帽子想上癮了吧?你天天都戴著!我身邊到處都藏著男人,隨便一抓一大把,你都去找出來啊!就怕你不敢找!”
她心裏不要命似的不舒服!
她不知道這股委屈該如何發泄,示弱是不可能的,那麼她就隻能發泄,一滴不剩地發泄到他身上去。
她難受,也不讓他好受。
鬥爭,在不知不覺間成了他們之間相處的常態。
至死方休!
不能怪她這麼刻薄,她的刻薄通通是由他給予的傷害造就的,要怪隻能怪他懷疑的眼神太傷人。
她在盛怒之中,忽視了那縷淡淡的煙草味。
陸逸之本來已經意識到了,卻又被她的一通胡攪蠻纏給鬧得忘記去追究,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沉不住氣了,她一激他,他就狂躁。
可是,他又不能狂躁!
他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化為一記陰厲的淺笑,一步之遙的距離,他隻要邁出一步,她馬上就無路可退,高跟鞋一崴,後腰卡在身後堅硬的辦公桌上。
他的大掌伸過來,猝不及防,穩穩地卡住她的下頜。
“陸……逸之……”
唐暖心呼吸一凜,感覺到危險逼近,她緊張得連話都說不連貫,本能地抬起手來抵在他胸膛上,阻止他的靠近。
白嫩的小手,握成拳頭,正好抵在他的心口……
他忽然就感覺到心髒不安地跳動起來。
心跳越來越快,方才浮躁的感覺就越來越淡,這女人就是他的克星,他隻要一碰到她就會失了本性。
他是見鬼了才相信她的鬼話!
瞧!她的反應還是如此生澀,他隻要一靠近她,她就會緊張得眼神閃爍,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好,就像上一回,明明還是第一次,卻偏偏要和他說見識過多少多少男人,明明還是第一次……
他想到她的第一次了。
不知道怎麼搞的,他想他是中邪了,上一秒還惱火得想要撕了她,他受夠了她的無視,對她的嘴硬更是忍無可忍,他是要撕了她的。
現如今,腦子裏卻一下子被那些旖旎的畫麵充斥得滿滿的。
他想他是瘋了!
他是瘋了才會沒事做來找她的茬,現在居然還想要和她做一場愛!
就當他是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吧!有些念頭一起,頓時勢如破竹,無可阻擋,他惱……惱死了這樣的她,和這樣的自己!
所以,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是咬牙切齒的。
他頎長的身子壓了過去,將她壓在辦公桌上,大掌緊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逼迫她感受他無可奈何的憤怒。
“你這女人……”
他說:“你是我見過的最不可愛的女人!”
他覺得,自己若是處處和她較真,肯定會氣得英年早逝,一命嗚呼,那麼何苦為難自己,給自己找來那麼多不痛快?
像現在這樣,多好!
上一次,和她在停車場裏肉博的那次他就已經總結出製服她最好的辦法了,男人,在某些方麵就是天生的強者。
比如,在床上……
隻不過,他一直在和自己慪著一口氣,遲遲不肯妥協。
她太傷人了。
一夜纏綿之後,她卻把尋常夫妻都會做的事當成了籌碼來和他談條件,她拿他當成什麼了?
他哪裏會咽得下這口氣?
咽不下,那麼見著她就添堵!
他陸逸之是誰啊?他無論走到哪兒都能吸引一大群女人的目光如影隨行,他憑什麼就要她?她又以為自己是誰啊?
他在和自己的驕傲較著勁,用實際行動向自己證明著……
碰她,他不屑!
他以為這份驕傲會一直支撐著他,可是現在算是怎麼回事?他可是來找她算帳的!算什麼帳?算了……他自己也忘記了……
可是一碰到她,他才知道之前的那一套理論多麼不堪一擊,瞬間就被推翻。
他憑什麼不能碰她呀?
她是他老婆!
他娶個老婆來幹什麼的?不就是娶來睡的嘛!所以他為什麼不能碰她?他就是要碰她!他不碰她才顯得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