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琅帶著點兒憂愁地歎了一口氣：“但他一直這麼任性妄為也不是個辦法，所以我們幾個兄弟就商量著，趁他回國這個機會敲打敲打他，以免他闖出更大的禍來，也好讓他從此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養病，陪陪老爺子。”
這一番話說得委婉，但顧淵已經聽出了弦外之音。
無非是傅康成把傅家這一代壓得抬不起頭來，幾個兄弟想要聯手對付他而已。至於呆在家裏養病……也不知到時候傅康成能不能活到傅老爺子歸西的那一天。
“顧先生覺得呢？”傅明琅微笑著問。
顧淵漠然地掃他一眼：“你們的家事與我無關，我隻要傅康成吃到教訓。”
傅明琅矜持地鼓了鼓掌：“顧先生是個明白人。既然如此，我們也會給出誠意。”
他起身，笑著伸出手：“合作愉快。”
顧淵沉默地盯了他一會兒，緩緩與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沐家。
沐嘉清喝完最後一口湯，滿足地放下碗：“好喝。”
見女兒喝得香甜，程曼臉上也露出一個笑容：“喜歡就好，媽媽下次再給你煲。”
“嗯，謝謝媽。”沐嘉清乖巧地笑了笑。
“要是瀅瀅也在就好了，她也喜歡喝這種湯。”程曼眉眼間染上一抹輕愁，又很快遮掩過去，“算了，不說這些了，你身體好些了麼？”
“我已經沒事了，醫生說我恢複得很好，也不會影響以後的生育。”沐嘉清認真地看著程曼，“媽，你要是想瀅瀅的話，為什麼不去歐洲陪她？”
“我……唉……”程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柔聲道，“清清，瀅瀅是我女兒，你也是我女兒，我不放心她，難道就放心你嗎？”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都連著她的心，隻是兩個女兒的關係勢同水火，她夾在中間，幫哪個都不是。
“沒事的，媽媽。”沐嘉清笑著搖了搖頭，“我畢竟在國內，有顧淵和爸爸照顧，瀅瀅一個人在歐洲念書，你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程曼抿了抿唇，有些慚愧地說：“那媽媽陪你過了年再去歐洲吧。”
沐嘉清點點頭：“嗯，其實你也可以把瀅瀅接回來過年，然後你們再一起去歐洲。”
程曼苦笑了一下：“不行，當初爸媽就答應過你，瀅瀅什麼時候畢業，什麼時候再把她接回來。再說了，本來就是她對不起你，萬一她回來再鬧出點什麼來……”
她閉了閉眼：“算了。”
歐洲，奧莉芙藝術學院。
沐嘉瀅臉色難看地走在路上，心裏把不肯讓她通過課程的導師罵了幾百遍。
“沐嘉瀅小姐。”柔和的女聲在背後響起，沐嘉瀅皺著眉回過頭，一襲白色針織衫的女人笑容溫婉，“你好，我叫梁夢。”
“我是梁翰墨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