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已經堵在了喉嚨口，可沐嘉清的理智告訴她，現在絕不是說出來的時候，甚至搞不好還會讓顧淵覺得，是她想嫁給他，才會逼走了沐嘉瀅。
“顧先生年少有為，是多少女孩子的夢中情人，怎麼是隨便什麼人呢？”這話聽起來像是拍馬屁，隻有沐嘉清自己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
“你也是那些女孩子中的一個？”
這問題來得猝不及防，沐嘉清臉一紅，低頭捋了捋頭發掩飾過去，避重就輕地說：“顧先生不用考慮這種問題。等找到瀅瀅，您的妻子還是她，我絕不會來打擾您的生活。”
“聽起來不錯。”顧淵平淡道，隻是沒等沐嘉清鬆口氣，他的話鋒驟然一轉，“但我這段時間的損失，誰來賠給我呢？”
“這……”沐嘉清詞窮了，她隻能輕聲道，“顧先生想要什麼？”
“顧太太這個位置的價錢，恐怕沐家付不起。”顧淵一下一下敲擊著沙發扶手，每一下都叩著沐嘉清的心跳，“你會些什麼？”
“我？”沐嘉清一愣，“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我都會……”
“顧家可不缺傭人。”
沐嘉清被他說的臉上發燒，還是好聲好氣地解釋道：“不是的，我七歲那年走丟了被人收養，前年才回家，所以沒有瀅瀅那麼厲害，我隻會這些。”
顧淵終於用正眼看了看她。，這個消息，沐嘉瀅從沒跟他說過，圈子裏也沒有人提，因此他才不知道，沐家原來有兩個女兒。
“既然回來了，怎麼沒公布過？”顧淵隨口問。
沐嘉清沒有回答。
畢竟，她總不能說，是因為瀅瀅不喜歡她這個土裏土氣又沒什麼本事的姐姐吧？更不能說是沐嘉瀅早就習慣了爸媽隻寵著她一個，氣自己分走了寵愛。
顧淵何等敏銳，從她的沉默中立馬猜到了幾分，但這件事與他無關。
眼看房間裏又陷入了沉默，沐嘉清暗暗著急，顧淵不出手沐家就會麵臨危機，她隻能試探著說：“顧先生，隻要您能幫幫我家，我什麼都能學著做。”
這下顧淵終於有反應了。
他站起身向她走來：“什麼都可以？”
“是。”沐嘉清努力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渾然不知自己其實已經嚇得發抖。
“哦？”顧淵伸出手捏著她的下頷，不容反抗地抬起了她的臉，“包括履行顧太太的責任？”
兩人貼的極近，他的呼吸夾雜著煙草的味道撲在沐嘉清臉上，讓她心生錯覺——仿佛……仿佛隻要她稍微探一探身就能吻住那雙刻薄的唇。
她當然願意。
沐嘉清被蠱惑一般撐起了身子，顧淵不閃不避，黑沉沉的眸子冷漠地看著她，任憑她越湊越近。
然而就在兩人的唇就要碰到的刹那，沐嘉清頹然坐了回去。
她這麼多年積攢的勇氣，甚至敵不過顧淵一個厭惡諷刺的眼神。
“怎麼？”顧淵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我……”沐嘉清無話可說。
顧淵冷笑一聲，隨手把被子扔給她：“滾出去。”
沐嘉清歎了口氣，默默裹好被子，離開了顧淵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