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心蕾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指甲都掐進了肉裏,不過她麵上卻沒有暴露心底的情緒。
到底是演員,經過名導演指導過兩部戲後,演技明顯提升了很多,她對著眼前的男人勾起一個帶著傷的淺笑,把委屈展露的恰到好處,溫順的點頭道:“好,那我回去了,你的腳記得叫展淩幫你看一下,擦點藥,如果...你明天不忙的話,請我吃晚餐吧,就算是對今晚的補償,如果忙的話....”
“可以。”祁尊打斷她沒說完的話,麵色清冷,聲音裏聽不出情緒:“....晚安,明天見。”
他轉頭一個眼神便對候在門口的一名墨鏡男下達了命令。
男人不卑不亢的對邢心蕾做了個請的姿勢:“邢小姐,我送你。”
展躍提著祁尊的皮鞋一直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間就有些了然了,於是他打了個電話給老宅管家。
“展躍,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管家接聽電話的速度很快,說明這麼晚了他還沒睡,電話就在手邊。
“豆芽菜....少奶奶到老宅了吧?”
背地裏豆芽菜叫順口了,一本正經的稱呼人家還真不習慣。
“嗯,到了......你小子也在醉迷?你看見她了怎麼不護送一下?你是怎麼辦事的?你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半夜三更在酒吧門口很危險嗎?......”老管家一旦教訓起人來,根本停不下來。
展躍立馬把手機拿離耳朵,對著空氣‘喂?喂?說什麼?聽不見...醉迷的信號也太差了吧...”果斷掛了線,心裏的疑惑解開了。
某爺這麼大費周章的帶這麼多人手出來,還搔首弄姿的大跳熱舞,隻是想逼豆芽菜自個兒回家啊!
展躍頓時被某人給徹底打敗了。
草!你還能再悶騷一點嗎?別扭了兩個小時才不情不願的來醉迷,出門的時候隻穿了皮鞋連襪子都沒穿,明明就是著急了好不!
祁尊對那丫頭雖然隻是偶爾用一次心,但用心的程度卻是非常有分量的,比如,親自為她購置生活用品(要知道這大爺還從來沒進超市買過東西,破例第一次啊,都是為豆芽菜買的)比如這次。
看上去他對邢心蕾會更用心一點,娛樂圈可是個大染缸,比邢心蕾出色的人多的是,之所以她一涉足娛樂圈就能紅得發紫,原因除了她跟祁尊的緋聞炒作外,暗地裏祁尊可沒少親自出麵為她疏通層層關係,剔除礙她事的人,他做這些並沒有讓邢心蕾知道。
同樣都是他默不作聲的做的,但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到底哪裏不一樣,也說不上來。
哎!祁尊的私事還是少琢磨為妙。
展躍收回心思,走過去把皮鞋往他麵前一遞:“爺,你的鞋....”
本來還想說幾句風涼話的,瞟見某人一片陰鬱的側顏,這神色似乎比兩個多小時前還要陰沉了,展躍頓時覺得全身的皮一緊,背脊發寒。
這到底又是為哪般啊?豆芽菜不是已經被你震懾回老宅了嗎,既然這麼不爽幹嘛不直接用武力解決啊(完全忽略人家是個小女人)你陰著個臉給誰看啊!不會又要把氣往我身上撒吧!關我鳥事啊!
“她回去了?”男人忽然開口,打斷了某人的內心獨白。
顯然這個‘她’是問的林沫冉了,這麼問肯定是斷定他已經跟管家通過電話了。
展躍一頓,怎麼有種背脊發寒的感覺!
把皮鞋往他腳邊輕輕一丟,雖然是主子,他可沒把自己當奴才,打死都不會給他穿鞋的,笑道:“回了,嗬嗬...我剛給管家打了個電話,那我們是撤呢?還是....”
“陪我喝兩杯。”他轉身光腳往裏麵走,丟在腳邊的鞋子還是沒穿。
展躍無意識的往他腳上瞥了一眼,一驚,瞬間明白過來。
難怪不穿鞋啊!腳都磨破了,能不嗨翻全場嗎!
這是在跟誰較勁呢?
自己?
從小到大沒發現這爺有自虐傾向啊?隻會讓別人不好過的啊!
展躍愣了會兒神,跟進了包廂。
酒已經擺上桌了,六瓶全開了!都是死貴死貴的洋烈酒!
窩草!這架勢是要喝挺屍不成!
祁尊不是個癮君子,不管是煙還是酒,他其實是沒有癮的,但是一旦沾起這些東西來,卻比癮君子還要癮君子。
“....就我倆喝?”展躍往沙發上一窩,小心翼翼的語氣:“安南不在,展淩又不沾酒,那個...不用叫幾個漂亮的小妞兒,活躍一下氣氛...”
某人不語,算是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