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再也不見(2 / 2)

“林沫冉,我們結婚三年了..”

三年了,她的心底始終對他設了一道高牆,她不知道有些事,隻要她問,他就會解釋,甚至願意道歉,她不知道,‘對不起’這三個字從小至今他隻對她說過,心蕾的事情,她可以對他發脾氣,可以對他鬧對他瘋,本來就是他有愧,所以她做什麼他都可以準許的,因為那才像個妻子該有的反應,可她從來不問,甚至還幫他在老爺子麵前掩飾,她隻想離婚。

“林沫冉。”祁尊怒極反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骨裏擠出來的,堅定而又冷絕:“你說得對,你沒有錯,以後,從我的世界裏,徹底消失就好...”

他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清楚地體會到,原來自己也有得不到的東西。

林沫冉心口猛地揪起,死命的咬緊牙關迎接他的撒手,掐住她腰的雙手忽然往上一提,他的氣息忽然吹拂在臉上,下一秒就碰上了他的唇,觸感冰涼。

刹那間,林沫冉整個人徹底僵住,陡然睜開淚眼,對上他毫無血性的眸子,嘴唇尖銳的一痛,被他粗暴的咬破了,他的手也緩緩的鬆開了。

“啊--不--”身子陡然從他的雙手間往下滑去,林沫冉本能的去抓他的手,但什麼都沒抓住,死亡的氣息瞬間侵蝕了她整個身軀!

他的手一鬆,她的身體急速的往下墜去--

但在下一秒,她胡亂揮舞的一隻手突然一緊,身體忽然停止了墜落,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她全身都是冷汗,濕透了衣服,顫抖的就像一片風中飄舞的殘葉,慌亂的仰頭看向他。

祁尊臉上不見一分半點的憐惜,眼底還是那麼凶狠暴力的神色,拉住她左手的大掌越捏越緊,緊到無名指上的戒指都快擠斷兩邊的手指了,他微微笑了下,笑容蒼白寡情,那麼諷刺:“嗬!執念。”

林沫冉被巨大的恐懼奪去了思緒,說不出半個字來,隻知道自己還沒死成,也許會是下一秒,視線從他俊美的臉上移到了拉她的那隻漂亮勻稱的手上,上乘的寶石在月色下閃爍著光芒,跟她這隻手上的是一對。

魂不附體的狀態下,她的心口莫名的一悸,竟品出一股受傷的感覺來,這感覺不是來自自己的,而是,這隻戒指的主人的。

沒來得及再次看向他的臉,身子被往上一提,之後,他鬆了手。

‘噗嗤’一聲,林沫冉被摔得一陣目眩,身子滑出去一段距離,本來就受了傷的頭部重重的磕在了床腿上,剛好撞到她自己用磚頭砸傷的地方,本來沒怎麼流血了,這一下就像洪水決了堤,來勢洶洶,頓時就染濕了一片頭發。

頭很暈,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了,意識裏卻很清楚,這是沒有被他扔下樓去,這是在自己的臥室裏。

甩了甩頭,讓自己保持清醒,扶著床腿吃力的翻身坐在了地板上,急忙伸手壓住受傷的部位,手一挨上去,濕黏黏的,痛的一陣眩暈。

等她稍微緩過來後,猩紅的視線裏,看見男人頭也不回的走出去,背影依舊是那麼孤傲清冷,在門口他淡淡的丟下句:“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前一刻還以為自己會死在他的手裏,這會兒他竟然宣判,她自由了。

她想自己應該會有很輕鬆的感覺才對,深吸了好幾口空氣,想要找到這種感覺,可是,心卻越縮越緊。

自由了,也碎成了渣。

再次襲來眩暈感,她才徹底清醒。

頭部流血不是小事,要馬上自救。

抓起床單想要撕下一條來包紮傷口,可是提不上力氣了,隻能抓起祁尊剛才穿過的白色浴袍,一把按住流血的地方,擦了把眼皮上的血珠,慌亂的找尋手機,褲兜裏沒有,床上地上也沒有,多半是剛才被他懸窗戶外麵掉樓下去了。

出小區沒多遠就有一間小診所,白天被蛇咬了還在那裏打過針。

林沫冉一隻手按住頭部,一隻手扶著樓梯扶手,跌跌撞撞的下了樓。

一出樓道,她就看見了還沒走遠的祁尊的背影,唯一的一條出小區的小道上,昏黃的路燈把他的身影拉的細長,他沒扣白襯衫的紐扣,夜風拂過,衣袂飄飄的一個背影,這是她見過的最美也是最刺心的一副畫麵,從此刻骨難忘。

一直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盡頭,她捂住了嘴,指縫裏都是眼裏的水,沾了滿手,她笑了:“再也不要見了,真是太好了。”

小診所早就關門休息了,她敲了好久才把五十多歲的老中醫叫醒。

一看又是她,老頭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這又是怎麼了?”

“摔跤了。”林沫冉牽強的笑了下,拿開壓傷口的一大團浴袍,一看被染的有些觸目驚心。

“怎麼這麼不小心?”老中醫撥開她的頭發,邊擦洗傷口,邊叨叨:“這麼長一條口子!挨著太陽穴的!這要是在偏一點你這小命可就丟了!小丫頭,要縫幾針,你這可能會留疤,幸好這個位置頭發可以擋一下,不會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