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中度中暑(2 / 2)

這男人如此聰睿過人,生來卻隻被灌輸了學哪些知識能賺錢,能肩負起祁家產業。而生活上離開別人幫忙打理,就不能自理。

很難想象他經曆的是怎樣的一個童年?

應該很孤獨吧。

所以才造就了這樣一個冷情的他。

林沫冉閉上嘴,突然就不敢埋怨了,虛弱的扭頭看向他。

男人抿著唇,唇角微微向下彎,側臉線條緊繃著,這副冷漠隱忍而又不自知的表情就闖進了她的眼裏。

心口又是一刺。

作為祁尊的法定妻子,她竟然才知道,生活上原來他需要如此細致的照顧,他經常出差,滿世界飛,她從來沒幫他收過行囊,這些都是他的秘書在做吧,又或者是那個女人在默默的為他打理吧。

林沫冉垂下眼眸,不禁捫心自問著:對一個一點都不了解的人,我真的認識過他嗎?如果連認識都談不上,那這種痛苦的感覺,真的算是愛嗎?

可是,祁尊真的太難了解了,他的思維方式和行事作風,讓她實在看不透他。

於是,她一邊放棄要去了解他,但又一邊被他誘惑著。

此時無意中看見了他的另一麵,有些措手不及,在心裏怎麼都抹不去。

她的意識又開始有些模糊了,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還是醒著,意識裏隻有他那張冷漠隱忍的俊臉。

耳邊突然響起他的呼喚聲,又急又冷的命令語氣:“林沫冉!我警告你,不準再睡過去,你要敢睡過去,就別想喝水了。”

她動了動眼皮,費力的應了個字:“嗯。”

“一個小時,就有水喝了。”他的語氣緩和了些。

N分鍾後。

“林沫冉!不準睡!你要敢睡過去,我就從窗口把你扔出去。”

她再次費力的應了聲:“嗯。”

“堅持半小時,很快就下高速了。”

***

“嘶……”

右手背上很疼,像是誰在用針紮她,一會兒又轉移到了胳膊上紮,胳膊停止刺痛感了,左手背又開始疼了。

病床上的人兒,表情痛苦的皺緊了眉頭,昏迷中都被痛的發出了輕不可聞的呻吟:“唔……”

病床前圍了一圈兒醫務人員,負責輸液區的護士長遠遠的站在一旁,左手輕輕揉著發紅的右手,眼裏的淚花還沒幹。

病床上這位中度中暑的女患者,血管實在是太纖細了,真的很難找準,幾個小護士實在沒辦法下針,就叫了經驗頗為豐富的護士長來紮。

結果她連紮了三針下去都沒找準血管,病人白嫩嫩的小手看著就浮腫起來了。

在她準備硬著頭皮紮第四針的時候,病床前的這位異常養眼的男家屬徹底來火了,忽然一把捏住了她拿針頭的右手,力度大的手頓時就痛麻了。

男人用力的揮開了她,掏出錢夾來,拿了裏麵所有的現金,一大疊,隨手就扔給她,開口冷得讓人發顫的語氣:“滾去把你們這兒醫術最好的醫生叫過來,給她打針。”

這男人的氣勢太淩厲了,舉手投足間盡顯高雅清貴,一看就不是平凡人,在她們這種不太發達的小城區,誰見過像這種隨便一扔就是一大挪錢的人?

他捏護士長那一下不輕,但也沒多大問題,這錢顯然是丟給她堵嘴的,一旁的幾個小護士盯著那疊紅票子,眼睛都直了,隻是被捏痛了手就得了這麼大一筆補償費,誰不想要?

果然誰都抵抗不了這誘惑啊。

護士長隻是微微掙紮了一下,就拿了錢,憋著淚花子,跟沒事兒人似的,還給人家一個勁兒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技術不到家,我馬上去給您叫醫生過來。”

病房裏充斥著強烈的壓迫感。

即便是有了幾十年醫療經驗的老醫生,拿著林沫冉的小手都犯難了,放下她的手,頂著病人家屬巨大的視線感,醫生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說:“打腳上吧。”

一旁的護士立馬幫忙把病人的右腳背露出來,墊了個枕頭在下麵。

腳上的血管也同樣纖細的不像話,醫生一針下去沒回血,輕輕挪動針頭去撥血管,病人又細微的發出了一聲呻吟:“嗯……”

“該死。”男人低咒一聲,忍不住衝醫生開口:“輕點,她很痛。”

五十多歲的老醫生,停了停手裏的動作。

作為醫生他也著急病人的情況啊,中暑昏迷將近兩個小時才送醫院來搶救,隻怕是再來晚一點,神仙都救不了這女娃了。

老醫生瞟了眼祁尊,邊繼續低頭找血管,邊長者的語氣說道:“年輕人,女朋友要好好照顧啊,你看看現在多麻煩啊?”

祁尊僵了下,竟然反駁不了人家。

好在總算是撥到血管紮好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