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羽熙不肯睜眼看他,現在的她何嚐不是矛盾萬分,但心卻越來越痛,孩子——這個不被她期待的孩子,為何選擇在這個時候降臨?
咬緊牙關,她逼自己不能退讓,閉著眼,說著這輩子最大的謊話:“是的,隻要能離開你!”
哐當!
猛的一聲,玻璃水杯撞牆落地的聲音!
“該死的女人!你竟敢!”她顯然激怒了他,但怕傷著她,他隻能犧牲櫃子上的水杯!這女人,他從沒這麼生氣過,她竟然枉顧肚裏的小生命,寧願不要孩子也要離開他!
心陡然顫抖,他的怒意侵襲著她,他一定很生氣吧,她不敢睜開眼,怕自己會心軟,寶寶,對不起!
“淩羽熙,你就這麼恨我麼?”忍住滿腔的怒意,蘇亦楓無計可施,她就這麼恨他麼?
沉默,她逼自己沉默,躲在被子裏的拳頭悄悄握緊,身孕?多麼陌生的名詞,卻有絲莫名的熟悉感,身體仿佛流過一道暖流,她沒料到自己的肚裏真的有個寶寶在成型,更加沒料到這個孩子是他的!
蘇亦楓見她不搭腔,繼續說道:“你可以不回答我的話,淩羽熙,你恨我沒有理由的,你知道麼,小丫頭可以恨我,但是你……不能!”
她依然不回應。
“因為是你先招惹我的,四年多前,將近五年了,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忘了嗎?”他試圖平緩自己的情緒,不斷提醒她,是她先招惹的他,而他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四年多前,你潛入我的別墅,趁我酒醉抹上我的床,那一晚,我承認有些迷醉,以為自己做了一場春夢,直至第二天早晨,你消失了,留下的,僅是床上的一灘血漬,那時,我才知道你還是處-女……”
他緩緩的道出四年多前,她僅存在他腦海裏的記憶,她難道忘了麼,那時是她自動送上門來的。
心裏抖動著,這就是她所遺忘的記憶麼?淩羽熙緊緊閉著眸子,一刻也不敢睜開,他說,他們四年多前的夜晚,是他破了她的處女之身……
思緒仿佛回到四年多前的時光,他嘴角慢慢浮現一縷笑意,“第二次,是在慈善舞會上,那晚,我獲得了大慈善家的稱號,嗬,一個黑幫頭子獲得了大慈善家的稱號,當所有的人驚訝甚至是嘲弄我的時候,我沒預料到會再次遇見你!你就那麼……直直的跌入我的視線裏……”
他伸進被子裏,掏出她握緊的拳頭,輕輕握住,接著說道:“我以為所有的人都戴著一副醜惡麵具的時候,那時的你,正好闖了進來,我記得那天的你,一襲紫色的V領長裙,美麗極了……”
忽然想到某些,他有些促黠的問道:“現在想來,原來那也是你刻意安排好的,你戴著白色的麵具,故作神秘的模樣,不過,我挺喜歡的,直至後來,我們去了3025號房……我才知道,原來是你……”
默默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察覺她的手有絲輕微的顫抖,他笑:“怎麼,需要我說得再詳細一點,那晚我們是如何纏綿的麼?那晚的你,真是熱情如火……”
“住口!”她的臉頰騰的緋紅,說不激動是騙人的,那些遺失的記憶,真的和臭男人有關麼?眼眶有抹潮濕,她不敢睜開眼來,怕一不小心淚水傾瀉!
“這會記起來了?淩羽熙,是你先招惹我的!你早該知道,輕易上一個男人的床,會有什麼後果!”他回歸正題,理智如他,很懂得怎麼誘導她,歸根到底,他要這個孩子!
他隻要這個孩子!淩羽熙悲哀的想著,四年前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麼她又為何爬上他的床?她不敢問,怕一開口,會牽扯出更多的問題,畢竟四年後接近他,不就是Kingloy的命令麼?
“……”她語塞,她該怎麼告訴他,她並不記得四年前的事,又怎麼反駁他,輕易上一個男人的床,並不是她的作風,至少不是現在的她!
“答應我,別做傻事好嗎?”看她隱忍的模樣,他的心糾結起來。
淩羽熙緊緊閉著雙眼,死死不肯睜開,四年前!
好一個四年前!她根本不知他說的是真還是假!但她不能屈服,倘若跟他生了孩子,那他的未婚妻該如何安置?她淩羽熙什麼時候淪落到變成他們的產子工具?
深呼吸一口涼氣,淩羽熙告訴自己,不能被他虛假的溫柔給蒙蔽了,努力逼自己冷著嗓音,她沙啞的開口道:“別妄想了,你聽清楚,我、不、會、給、你、生、孩、子!”
一字一句的從她嘴裏吐出來,他不知道,每一個字符,都像針一樣紮在她的胸口上,幾乎疼到泛起血絲來!此刻她才深刻體會到,原來反抗他的意願,她並不好過!
猛的一股力道,捏疼了她的小手,不知不覺,他的手掌下意識的加重了力道,憤怒的氣勢瞬間爆發:“很好!淩羽熙,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