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得了腦癌之後,一直都很堅強,很樂觀,積極的配合著治療。就算是沒化療給折磨的死去活來,可是過後還是笑著麵對著我。癌症就是這樣,等到出現征兆的時候,往往已經到了晚期了。即使她一直都在堅持著,可是癌細胞還在不斷的擴散著。當時的我,看著她迅速的受了下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那一段時間,我真的很恨自己是醫生。”
鄒城的聲音越加的沙啞了起來,“我比任何的人都清楚她的病,卻找不到一點辦法去救她。也許是她終於沒有辦法忍受下去了吧,有一天,她抓著我的手,哭著求我,讓我給她手術。我盡力的向她解釋,因為她的腦裏的瘤位置太危險了,做手術的風險太大了。可她還是堅持讓我親手給她做手術,說是就算是有一絲的希望,她也不想要放棄。”
荊薇聽阿朵說過,當時的鄒城是一個有名的腦科大夫。但是讓他親手為自己的女朋友,做手術也確實是太殘忍了。真的不知道,他當時的心情該是多麼的掙紮。
“可是,我終究是太無能了。當我打開了她的頭顱的時候,就已經崩潰了。癌細泡早就已經擴散了這個她的頭部,我根本沒有機會動刀。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在了手術台上,死在了我的刀下。我的身上,手上都處都沾滿了她的血。”回想起當時可怕的一幕,鄒城痛苦的不停的搓著自己的手,仿佛上麵還沾著自己女朋友的血跡。
荊薇看到鄒城的情緒又再一次的失控,趕緊緊緊的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繼續傷害自己。她大聲的叫喊著鄒城的名字,想要將他從那段痛苦的回憶中拉出來,“鄒城,鄒城,醒醒,醒醒,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很安全,你看著我,看著我啊。”
荊薇用力的扯著鄒城的手臂,讓他看著自己,想要讓他清醒過來。看著荊薇的急切擔憂的眼神,鄒城慢慢的恢複了平靜。
“鄒城,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荊薇緊緊的抓著鄒城的雙手,輕輕的撫慰著他。聽著鄒城訴說她女朋友的事情,荊薇的心中還是波濤洶湧,久久不能平靜。
她沒有想到,平時吊兒郎當,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的鄒城,竟然經曆過這樣一段痛苦的戀情。一想到他獨自的麵對那麼可怕的一幕,荊薇的心中對他充滿了同情和憐惜。
在荊薇的溫柔的安撫下,鄒城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他將袖扣解了下來,讓手腕上的傷口給荊薇看,“那次手術之後,我想過自殺,可惜沒有成功。那時的我,每天都睡不著。隻要一閉上就能看到她血淋淋的站在我的麵前,可是我卻還是想要見到她,哪怕是在夢裏,哪怕她還在怪我。我們曾經約定一起走下去的,最後卻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每天都在問我自己,為什麼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