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密一疏,雅少得知顧家父母乘坐的車墜江,眼前的血染紅了他的眸子。
風吹過,吹起了他的衣角。
影子一動未動。
站在天地間,他就像孤獨又冷漠的戰士,左手的匕首的刀尖,有血珠一滴滴落下。
心中囚困於牢籠的野獸,再也禁不住禁錮,衝破牢籠,咆哮著,怒吼著將他心底那絲絲善念吞噬攪碎。
又一次,父母在他的手裏出事!
殺戮,才能慰藉他心頭的傷,祭奠自己可笑的優柔寡斷和手下留情。
殘忍,冷酷,嗜血,這才是真正的雅少應該有的樣子。
如果不是收到華洛的消息,冥不會上前打擾此刻的雅少。
麵上波瀾不驚,心底卻已經是驚濤駭浪。
不敢想象,如果顧喬再出事,雅少還願意回去帆門嗎?
但他不敢隱瞞,事情發展成這樣,遠遠超出了掌控。
“雅少,猛江堂對顧喬出手了!”
“嘭”的一聲,是雅少解決掉了跪在他腳邊的人。
親手!
紅,仿佛是整個世界裏唯一的顏色,它漫無邊際的席卷而來,裹挾的悲痛欲絕和撕心裂肺的痛,讓人無所遁形。
腳動了一下,他側過身,扔掉了手裏的匕首。
毫無血色的薄唇微微張開,“一個不留!”
衛然原本在自己陪著父親打球的,接到隊裏的消息,他馬上趕到了案發現場。
大雨傾盆,仿佛能洗刷掉所有的罪惡。
趕到的時候,現場明顯被匆忙打掃過。但隨處可見的血跡,還有子彈殘骸,無聲訴說著之前的慘烈。
撐著傘,衛然一步步走過去,犀利的眸光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雨越下越大,冷風習習,濕透了他的衣角。
有人步履匆匆跑過來,提高了分貝,“隊長,前麵的江裏有情況。”
忠衛也在第一時間接到了消息,席閻霆已經到了酒店,看著風雨淩虐著這座城,他心底愈發的不安。
去休息室見了顧喬,她最近嗜睡,已經趴在床上睡得模糊。
躡手躡腳的接近,溫熱的指腹落在她的眉眼上,男人捂著心口的位置,輕聲許諾。
“喬喬,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
因為戰鬥突然又猛烈,警方已經介入調查,二十二那邊一時還難以確定是哪雙方在交戰。
不想吵到顧喬,席閻霆推門出來,剛好遇到小小和於湉她們。
“席總,為什麼我有一種錯覺。”
男人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於湉往裏麵瞅了一眼,開懷的笑著,“感覺喬喬姐今天就要嫁給你了!”
小小讚同的點頭,拍了拍手,壞笑一下,“不過真到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哦。”
席閻霆歪頭笑了笑,抬眼看到了走廊盡頭的四十九,“我很期待,你們進去陪她吧。”
已經四點多,顧越應該也快要到了。
走過去,席閻霆將領帶鬆了鬆,“查的怎麼樣?”
“還需要點時間,家主,放心,我是不會讓猛江堂壞了我們風離院的好事。”
發現他的不對勁,席閻霆蹙眉將目光落下,四十九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摸著後腦勺,“你讓一哥給我帶話的,閻王愁,回來了。”
見他依舊沉默,四十九討好的又補充了一句,“藥有改進,家主,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