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餘下的人都不再說話,尹知學隻深吸了一口氣,環顧著眾人聲聲句句,戳著他們的臉皮,拉著他們的心窩子,像是一個個利劍一樣,讓那些人自火辣辣的。
話說完後,尹知學便直接拉過了顧光曄將他帶到了原先的座位之上,顧光曄震驚於尹知學這小小的身板裏頭,像是有無限的能量一樣,還傻愣著,人就這麼已經坐了下來,一切有歸於安靜,課堂之上,像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一下。
在聲音靜下後不久,夫子便已經夾著手中的課本入了內,一眾聚集著的人又一次的坐了下來,忘記了適才的不愉快,再一次的在堂上與夫子辯議,各抒己見。
到夜,端坐了一天的顧光曄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無比的酸痛,就這這麼一本正經的坐著,遠比他在校場之中操練一天都來的累,就著那清粥小菜,他一口氣就把那一碗的粥給這麼吃了下去,再要,自然是沒有的,正咬著牙,打算硬挺下去的時候,自己的空碗就這麼被奪走了,隨後,滿滿的一碗稀粥又放進了自己的手裏。
“吃吧,看你這麼大的塊頭,等到了晚上做課業,別餓的肚子咕咕直叫才好,我那兒還有你給我的糕點,這個就送給你,咱們禮尚往來。”
小小的人,就這麼拍著顧光曄的肩膀對於笑著說道,那種爽朗的氣質,亦是感染了顧光曄,顧光曄毫不客氣的就這麼把那一碗的稀粥囫圇的吞了下去,一點都沒客氣。
“謝了,尹兄弟。”在軍中待慣的他,就這麼直接與尹知學這般熟稔的說話了起來。
“客氣了,我是七月裏生的,今年十四,你呢?你多大?”尹知學也不講究,兩個人像是一見如故的好友一樣,繼續道。
“我十五,十一月生的,比你大一整歲,你往後喊我哥,我喊你弟如何?”
“嗯?”
那一聲哥與弟出來的當下,尹知學稍稍楞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現下的身份之後,隻傻嗬嗬的撓了撓頭,拍著自己平坦的胸口愣是用力的點了點頭“成!大哥!”
“誒,弟弟!”
就這麼,兩個人很是愉快的稱兄道弟了起來,隻用了不過一天的功夫!
學堂裏,這兩位公子哥兒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專人寫於書信之上告訴了內城裏頭的顧靖風與蘇衡,年過四十而不惑的兩位君臣在看著底下人呈上來的書信之後,隻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輕舞說,曄兒比較木訥,又是從小在軍醫待習慣的,對於男女一事上麵,或許根本都看不透,我瞧著他們一見如故,這麼快就稱兄道弟,我這兒是真的有點害怕起來了,別到了最後,曄兒會一點都認不出來,尹知雪是個女的吧?”
顧靖風對於這書信之上所寫的關於兩人的事情經過之後,顯得有些十分的擔憂。
“這個……”蘇衡聽後,也是一下子有些答不上話。“這才兩天呢,往後再看,若兩人真有緣,在怎麼樣,也是會認出來的,這女嬌娥與男兒身,曄兒應該不至於那麼呆吧?”
“輕舞怕的倒不是他認不出這男女一事,怕的是,曄兒萬一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尹知雪,可認為自己是斷袖,回頭在把自己給性向給搞亂了,皇上,你說這事兒,成嗎?”
就沈輕舞那風風火火的性子,就是到了這個年紀,她也不曾有一點的改變,真萬一把她寶貝兒子搞的抑鬱或者惆悵了,那第一個吃官司的,便是自己,顧靖風隻一想,便後脊背那兒覺得有根筋直吊著,讓人的後槽牙,覺得隻打顫。
“想來,應該會無事的吧?”顧靖風的疑問聲剛剛落下,咱們這位也已經鬢角稍稍發白,看見幾縷霜色的皇帝猶豫著開了口。
歲月不饒人,他們這一代人,確實是老了,哪怕是天子萬歲,也不過是人說說而已,所以,蘇衡在自己還能夠籌謀的時候,便已經幫著自己的兒子,開始準備著將這幅擔子,一點一點的交到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