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離婚?”簡寧腦子裏嗡嗡地響,不敢置信地看著謝承霖,身子晃了晃,堪堪扶著桌子才穩住。
“我不僅要你簽字離婚,我還要你淨身出戶。”謝承霖笑地雲淡風輕,卻透著殘忍的味道,“屬於南喬的東西,你一點一滴都不能帶走。”
“謝承霖你死了這條心吧!”簡寧推開他的手,用力咬著下唇,忍住眼眶的淚水,近乎歇斯底裏地怒吼,“我不會跟你離婚的!我死也不會跟你離婚的!永遠也不會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狠狠抓起包包,簡寧又一把扯過桌上的紙張,上麵加粗加黑地印著離婚協議書實在刺眼,她仿佛眼珠都在滲著紅血絲,當著謝承霖的麵,泄憤似的用力撕開,一次又一次,像是要連空氣都撕掉似的,最後猛地一揚,轉身就走。
漫天的碎紙紛飛,將謝承霖包裹起來,隱隱綽綽的,周身卻沒有絲毫怒氣。
手碰上門把手,身後突然傳來謝承霖陰陽怪氣的聲音,“原來在簡小姐心裏,簡安河的命不值三個億啊。”
身形猛地頓住,簡寧脊背寸寸僵硬。
她的哥哥,最愛她的哥哥,為了她什麼都可以做的哥哥,在等著這錢救命啊!
“或者,我們還可以換個方法......”謝承霖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她身後,俯下身子,灼熱的呼吸打在她頸窩上,“你今天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說不定......我就心軟了。嘖,我可還沒試過在辦公室做事什麼滋味,一定很爽,很刺激......”
“謝承霖!”簡寧終於忍不住,眼淚啪嗒落下來,抬手狠狠往他臉上扇過去,“你夠了!”
手才揚了一半就被捉住,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好像要把她的手腕都折斷似的,似笑非笑的眸子慢慢變得陰鷙,“簡小姐真是清純,清純到寧願給我下藥來發生關係,也不願意兩廂情願,嗯?”
最後一個字,他幾乎是從鼻腔裏哼出來,帶著濃濃的恨意。
簡寧想把手抽回來,試了幾次卻都是徒勞,她猩紅著眼,“你不就是仗著我愛你,才這樣肆無忌憚地羞辱我傷害我!謝承霖你告訴我,我愛你到底有什麼錯!”
謝承霖定定地看著她,仿佛要把她看出一個窟窿來,抓著她的手鬆開,眼底陰鷙不減,說出的話像刀子一樣往她心窩子裏戳,“就是不配而已。”
就是不配......而已。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一瞬間抽光了簡寧身上所有力氣,她背靠住門,才能堪堪支撐著身體。
閉上眼,淚水斷了閘,汩汩地往下流,簡寧聲音哽咽,“謝承霖,我好恨你。”
十年,她愛他到近乎癲狂,十年後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其實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心還是好痛!
痛得快要死掉了......
“是嗎?”謝承霖傾下身子,笑了下,眼角那顆淚痣愈發地明顯,透著絕情的恨意,“真是巧了,我也一樣。”
“可你這麼恨我,也還是不願意和我離婚,”謝承霖忽然直起身子,慢慢解開黑色襯衫的扣子,“你想拿錢,那就隻有這個方法可以試試了。”
襯衣丟在她身上,簡寧睜眼,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卻還是看見了謝承霖眼底的玩味。
她知道他在想什麼,她也知道他有多恨她,他要把她的尊嚴丟在地上狠狠地踩踏,若是別人,簡寧不在乎,可這個人是謝承霖,她愛他,所以注定要被他傷得體無完膚。
“啪!”包包掉在地上。
簡寧起身,往前走一步站在謝承霖麵前,緩緩閉上眼,抬頭,踮起腳尖湊近他的唇。
她知道她要麵對的是什麼,辦公室的門沒鎖,隨時有人會進來,他不會放過她,整個謝氏都會知道她今天在裏麵做了什麼。
可是為了哥哥,她已經別無選擇......
嗬!
嘴角輕輕地牽起來,勾出一個苦澀的笑。
反正十年都過來了,哪一次她不是丟了尊嚴貼上去的?多這一次,也不算多了。
堪堪要吻到謝承霖的唇,胸口卻抵上一股力製止住她,簡寧笑了下,她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難看,“不敢了?”
“你想多了。”謝承霖收回抵著她的食指,眼中染上一抹厭惡,“我的意思是,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