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國的那天,陽光正好。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麵對感傷的父母,我心裏止不住的心酸。
任性了二十幾年,講真的,直至這一刻,我覺得自己依舊還是任性的。
畢竟,我心裏十分清楚父母想要把我留在身邊的心。
可對此,我卻狠心的選擇了視而不見,依舊故我,我在A市同顧恒之過往的種種,於我而言依舊清晰在目,我還做不到悉數放開,這使得我不得不“逃”,以此尋求一點內心深處真正的安寧。
我同著父母擁抱告別,然後按照當初的計劃同著韓司承一道離開。
顧恒之的人始終沒有出現,準確說來,自打他在醫院跟我說過那一席話,他在給了我離婚協議後,他就沒再出現過了。
我不確定他的不出現,到底是他自己在維係著他的高傲和自尊,還是說,他受到了我父母的阻撓。
但是針對於這些,我已然不想深究。
既然我已經選擇了放棄割舍,那麼,當真就沒有再多掛心的必要了。
國外的日子同著我的預期所差無幾,我的生活回歸於簡單和平靜,而這些在從前被我定義為單調和枯燥的生活節奏,也是到了現在我才發現,追根究底,這才是真正的幸福。
韓司承因為工作的關係,並不能夠時常陪在我的身邊。
所以大體上,他會在一個月內跟我見兩次麵。
我看的出來,在追求我的這件事情上,他這是做好了要打個持久戰的準備。
他的這種堅持讓我既有壓力,也有感動。
不過講真,對於他的這種示好,不論是之前還是現在,我都屬於是既不排斥,也不反感。
這使得有些時候,其實我也在考慮,是否我和他在未來是有著發展可能的。
“秦芷愛,外麵有人找。”
巴黎初雪的時候,正在圖書館看書的我被人叫到了名字。
我有點詫異的將書合起來,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出去。
之所以說詫異,那是因為就在昨天,韓司承的人才同我見過麵。
他跟我說因著公司有一個特別重要的合作項目要談,這導致我今天的生日他沒辦法陪我一起過。
就在當時,他說的既內疚又傷感,那看起來可不像是在忽悠我,誆騙我的。
隻是眼下,有人來找我,這讓我除了他又想不出還能有什麼人。
而在沒見到來人之前,我腦子裏不禁天馬行空的在想,是不是韓司承為了給我一個驚喜,所以昨天才在我麵前演了那麼一出。
可若真是這樣,那我想我得鼓勵他,讓他去做個演員了,畢竟他的戲實在實在是太好了,他不做演員,那簡直可惜,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但……與我認為的不同的是,來的人根本不是韓司承,而是已經同我許久不曾聯絡過的顧恒之。
飄雪的室外,我有點懵的眨眼,再眨眼。
對這毫無預警出現在我的麵前的男人,心下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顧恒之,你怎麼會來?”
我訕訕的跟他說著話,許久不見,講真我有點拿捏不好和他說話的態度。
太冷硬不好,可要說親昵,那顯然也不合適。
“來看你,順便再看看是否有機會能夠重新追回你,這段時間我都在忙著將公司轉過來的事,現在剛剛處理好,所以這次之後就不走了,小愛,我冷靜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我還是希望跟你重新開始,你不需要馬上給我答複,我知道韓司承也在這邊,他一直在追你,現在就讓一切重新回到原點,我和他公平競爭。”
“……”
能說的話,已經都讓顧恒之一個人給說了。
我沉默了好久,其實特別想哭,但我將眼淚忍住了。
半晌之後,我聽到自己一字一頓的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