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他真的不給自己做主,那自己嫁的這個男人,到底是為了什麼?連依靠信賴都不能嗎?
胡蔓走過去,雙手搭上她的肩:“所以你得提前想好,到時候要怎麼辦?縣令替你出氣最好,若是他讓你不計前嫌,你是不是真的就當沒發生一樣了?”
吳畫閉了閉眼:“要是,老爺真的把我受的傷害當做沒發生,他真的不肯為我做這個主,也隻能請他休了我,我沒辦法跟一個害我的人,和包庇的人生活在一起。”
胡蔓啪的一拍手,倒好像就是在等她這句話:“不愧是我認識的吳畫!有魄力!”
吳畫仰頭去看她:“怎麼?你希望他休了我?”
胡蔓重新坐下:“吳畫,這段時間相處,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才說,你真的還年輕,以後的日子很長很長,你現在就覺得日子不幸福,以後的幾十年,你該怎麼熬下去?縣令又比你大那麼多,等你三四十歲的時候,他如果不在了,你也隻能一個人孤獨終老。”
“那我又能如何?”吳畫神色鬱鬱:“就算現在分開了,我也已經是個成過親的女人,誰又會要我。”
“別這麼想,你多優秀啊!”胡蔓不是成心挑撥,而是真的為她著想:“我說的隻是如果,如果縣令這都能讓你忍下來,他就真的不配當你的夫君!要是他以後再娶呢?你還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吳畫也不知道是自己最近心境變化了,還是心裏氣不順,總之聽著胡蔓的話,覺得特別有道理,讓她這麼一說,想想幾十年的漫長日子,現在就開始覺得發愁了。
忽而一笑:“我都不知道交了你這麼個朋友,算好還是不好,要是我以前聽到這些話,一定會覺得大逆不道的。”
“你能聽進去,說明你還有救。”胡蔓腦子裏始終都是現代的思想,無法接受這種不平等的夫妻製度:“再說,就算被休又能怎麼樣?你這麼漂亮聰明,若真有一天遇到愛你的人,是不會介意這些的。”
吳畫挑眉看她:“蔓蔓,你這話,意有所指啊……”
胡蔓一愣,隨即嘿嘿一笑:“什麼都瞞不住你,這都被你看出來啦?”
“快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胡蔓抿抿嘴:“其實吧!其實我看我們家武青,好像對你…有點念念不忘。”
吳畫睜大眼:“你說他?他,他怎麼了?”
胡蔓到底也是有私心的,她覺得吳畫是真的好,心裏也偏心著武青:“那天我跟武戰說你的事,不小心給他聽見了,然後我回去一次,他就揪著我問你怎麼樣了?嚴不嚴重,到底是誰想害你,擺明了,他對你上了心。”
吳畫腦海裏想起那個清俊的小夥子,兩手有些無措的絞著:“怎麼會呢?我們,我們又不熟,那天是意外,加起來,我們也不過隻見過兩次。”
“話是這麼說,可感情是不由人的,你不了解他,他不是會亂招惹女孩子的人,他既然表現這麼明顯,就不可能是假的。”胡蔓歪頭看他:“吳畫,我雖然是心向著武青,可我這番話,也是真真切切的為你好,就算你不喜歡武青,你不會跟他在一起,那些話我也是要說的,好好考慮一下吧!”
吳畫腦子很亂,心也跳的快,一向冷靜聰慧的她,第一次覺得有些慌:“我,他明知道,我是縣令的夫人,為什麼還要想著我?”
果然是沒經曆過愛情的女人,胡蔓無奈道:“感情這種事,是不由人的,他喜歡你,自然就會想著你,是跟著心走的,不是跟著腦子走!要是誰都能控製自己的感情,哪兒還會有那麼多癡偶怨侶?
吳畫不知道自己對武青是什麼感覺,她覺得喜歡談不上,可今天又分明夢到和他……
想想都覺得自己太不矜持,不由有些紅臉,蹭的站起身:“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胡蔓也知道,讓一個傳統的古代女人,接受這種思想肯定是不容易的,也不強求,最終還是得她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
吳畫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還不等丫鬟問,將門一關,把自己窩在房間裏,她的手不自覺放在胸口處,現在都感覺砰砰亂跳,她是怎麼了?不過是聽到武青喜歡她,想著她,就這麼失控?
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啊!他怎麼會想著自己的?他不覺得自己是別的男人的妻子,已經不是幹淨的少女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來攪亂她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