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飄渺的一笑,一杯杯的酒水被他一口口的喝光,酒越喝越多,心卻越來越空,對,空空的,好空。
他到底少了些什麼,心再一次的痛起來。越痛他越喝,漸漸的桌子上倒滿了空著的酒瓶。
“喝”也喝了許多酒的韓翼,眼睛已經開始渾濁,臉上出現了紅暈,動作越來越不穩,“我喝酒我快樂....我喝酒...我快樂”韓翼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
莫淩原本黑漆漆清明如墨的眼睛也開始出現了昏暗,原本就紅潤的紅唇也越發的誘人,頭發淩亂,帶著引人墮落的氣息。
“初夏,初夏”他的眸子突然開始出現悲傷,“你回來”
“咦,初夏..是誰啊”韓翼不知道什麼時候倒在他的旁邊,咬詞不清的問道。
“初夏,我不知道”他喃喃的低語,“我不知道”
“哈哈哈,你喝醉了”韓翼一個人傻笑起來,手舞足蹈的在空中比劃,“在幹,哈哈哈”酒全部倒在了他的胸口的衣服上,他已經找不到那裏是嘴巴了。
“嗝——”他打了個酒嗝繼續喝,“初夏,我愛你,愛你”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的在說些什麼了,隻是一直說著。
他站在酒吧的門外,一陣冷風吹來,讓他原本昏昏的頭,變得有些清明,眼睛裏的昏暗也消退了不少,他抬頭看著漆黑的世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隻是一直站在那裏。
“喝,再喝,哈哈哈”原本靠在牆上的韓翼,突然發出一係列的聲音。
他收回目光,看著歪歪扭扭的靠在牆上的韓翼,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冷的。
他帶著微微有些輕浮的腳步走到滿臉通紅的韓翼麵前,“你醒沒醒”
“醒了醒了”說完還傻笑一陣,但看著那明顯還很渾濁的眼睛就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看著他的樣子,莫淩眼睛一閃,幾秒過後手裏多出了一樣東西,礦泉水。
好看的手指扭開瓶蓋,直直的就從他的頭頂淋了下去,“好冷,好冷哦”韓翼打了一個冷戰,頓時頭清醒了不少。
當他的眼睛看清是莫淩用水淋他時,他抱怨道,“不是吧,你想要謀殺我啊”竟然為了讓他清醒,用這種辦法,太不人道了。
莫淩蓋好瓶蓋,沒有理會他的抱怨。
韓翼甩甩濕濕的頭發,水花四濺然後用手刨了刨頭發,“現在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先走了”莫淩準備邁開步伐走向自己的車子,開車回家。
剛走一半,他停住了腳步,下意識的向背後望去。
那長長的街頭不見盡頭,路的兩旁是昏暗的路燈在閃爍,馬路上的車輛也很少,行人也少,空蕩蕩的,隻看得見那無比漆黑的夜在哪裏停留。
什麼都沒有,為什麼他感覺像是有人在看著自己,他疑惑的皺著眉頭。
然而他卻不知道,在他身後不遠處那抹白色身影是那麼的孤單,她靜靜的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沒有任何的聲音,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她。
清冷的月光灑下來,她單薄的站在陰影處,月光也沒有籠罩她,隻有黑暗陪著她。
她的眸子清明,深情夾雜著隱忍,如墨的頭發披散在身後,頭上沒有絲毫的裝飾物,但卻讓人感覺是那麼的美和輕靈。
她很瘦弱,原本小小的臉龐,現在更瘦小了,皮膚也更加的雪白,眼珠黑如珍珠,但卻少了那麼熱情的靈魂,她的靈魂在枯萎,少了生機。
莫淩,看著你現在健健康康的,就好。
黑夜中,一滴淚清脆的滴落了,那滴淚裏包含了感激。
它滑落的瞬間仿佛是滑進了他的心房,“不要哭”他低低的說了一聲。
同一時間,他和她怔住了。
他驚訝於自己為什麼會說這句話,為什麼,他不知道,他隻知道有一個在哭泣,閉上眼睛他仿佛還能看見那滴晶瑩的淚珠在空氣中劃過的痕跡,雪亮雪亮的。
他竟然能感覺自己的哭泣,記憶沒了,可心卻依然記得,頓時她笑了。
同一時刻,他也笑了,仿佛是心有靈犀一樣。此時此刻,他們能感受到彼此的所在一樣,靜靜的體會彼此的心意。
她輕輕的轉身,帶著滿足的笑容,謝謝你,莫淩,謝謝你還記得。
“不要走”他緊緊的皺眉,急切的呼喚,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但他的心知道有人要離開了,他猛地睜開眼睛,環視周圍,他想要找尋什麼,他不知道,他隻知道找尋。
“你別走,別走”他對著莫名的空氣狂吼。
邁出的腳步有幾秒的停頓,但最終她還是邁出去了,一步一步的。隻留下一個長發飄飄,清瘦絕美的背影。
“不要走,別走”他像瘋子一樣不停的找尋,原本休閑的人群裏,出現了一個急迫的身影,他不聽的找尋,卻依舊還沒找到心裏想要的那個身影。
突然他的身體僵住了,他的眼睛在眾多的人群中死死的鎖定一個背影。
一個穿著白衣的長發女子。
“初夏——”
一聲巨大的呼喚聲,讓周圍的人群紛紛停下了步伐,包括那個白色的身影。
“初夏,不要走——”他快速的穿過麵前的人群,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那個背影,慢慢的接近了。
他感覺手有點顫抖,心急速加快,機械的走到白衣女子的身後,手慢慢的摸上她的肩膀,輕輕的轉過。
那一刻他覺得從未有過的緊張,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他隻知道不要讓那個人走,女子的麵容出現在他的麵前。
下一秒,他感覺從頭到腳的冷到底,沒有任何的熱氣來溫暖他。
不是她,她沒有他要的感覺。他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找的是誰,但他就是知道不是眼前的人,不是,感覺不同。
他沮尚的說,“對不起,認錯人了”
女子原本白白的臉頰出現了紅暈,她從未見過如此出色的男子,而且還向她打招呼,她害羞的說,“沒關係”
他慢慢的往回走,他的心好空。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出現了又不出現在他的麵前,為什麼。
“喂,你剛才怎麼了”韓翼看著剛才突然像發了瘋一樣的莫淩小心翼翼的詢問。
“沒”他疲憊的走向車子打開車門,“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然後,隻留下車子優美的線條在黑夜中劃出一道絕美的弧線。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你一出現我的心變得不再像我自己的了,為什麼它如此的亂,他控都控製不住。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反反複複。
他站在自家的陽台上,手裏端著一杯紅酒,漆黑的眼睛不知在看些什麼,像是高貴的撒旦在巡視自己黑夜的領土。
他光是站在那裏就是一個讓神都嫉妒的男子,他集天下男子的一切魅力在自身上,那麼的完美。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他的眼睛如鷹眼般犀利的望著漆黑的天空發誓。
他一定會找出她的,不管她是誰。他不允許自己在如此的迷茫和被動,他要主動出擊,他邪魅的笑了。
高大的梧桐樹下,開滿了大朵大朵的花朵,一道絕美的身影,靜靜的躺在花叢裏,一身如雪發如絲,她的眼睛緊閉,睫毛微動,證明她沒有睡著。
她就是初夏,那個讓他即使失去了記憶,依舊忘不了的她。
一陣微風徐來,嬌豔的花朵經不起風的折騰,紛紛飄落著明豔的花瓣,一瓣接著一瓣,漫天的花瓣在飛舞,然後隨後微風飄落,灑在她的嬌軀上,慢慢的覆蓋著她的身體。
她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任由花瓣飄落在自己的身上,像是在紀念,又像是在花葬。
花瓣陪著她,她也隻有這些東西了,他留給她的,最美好的東西。
她靜靜的睡去,她不想再想,她需要睡去,她好累,她知道自己正在凋謝,從他離開的那一刻就開始凋謝了。不是本身,是心,心在凋謝。
她不知道心凋謝了,她還在嗎?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心謝了,那也就不再疼了。不再疼她就舒服了。
也許有一天,當看著他找到他真正的女子,她就真的該沉睡了吧,那時她會找一個離他比較近的地方,靜靜的沉睡,永遠的,直至世界的末日來臨。
“喂,李耀,幫個查個人”
“莫少,什麼樣的人”李耀詢問。
莫淩一手持著電話,一手在桌子上輕敲著,“一個女孩,長發,清瘦一身白衣”夢境中的她是這樣的,“對了,皮膚非常的雪白無暇”
“是,我馬上為您查,一有消息我會立即報告”李耀恭敬的答複。
李耀,莫氏的私家偵探,本人擁有極高的偵查技術,他所成立的公司,更是在同行中業績顯著,有時連國家總統也許他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