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宛的屍檢報告在第二日下午便出來了,一切結果顯示正常。

路非再三確認,那邊都說沒有發現異常。

他將這個結果告訴沈思渺的時候,沈思渺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半晌她說:“或許她真的是氣急敗壞之下,想要置我於死地,隻是昨晚不方便對我下手所以抓住陸婷和雅雅威脅我。”

現在似乎也隻有這個理由,能夠說得通了。

不過路非的邏輯顯然比沈思渺的強許多,他皺眉問:“可你昨天不是在車上說過,鍾宛曾經說過,她不知道失心蠱的事情。”

沈思渺握著電話沉吟片刻道:“可那也隻是她的片麵之詞,畢竟當年那個看護的賬戶的錢的確是她的銀行卡。”雖然不排除的確是被他人盜取,可鍾宛那日並未解釋的很清楚,這其中到底什麼貓膩沈思渺不得而知,或許她是無計可施下想要陷害,所以故意那麼說?

沈思渺想,不排除鍾宛說失心蠱與她無關是為了自己爭取有利時間。

後來她大約是圓不了這個謊言,所以才想出綁架那一招。

要不然,她實在不能理解她為何忽然出爾反爾。

要說她是被人威脅似乎也不太可能,鍾宛父母都已經去世,況且現在她是已杜琳的身份生活,幾乎和過去徹底隔絕了。

過去的人想要知道她的曾經也並不容易,想來她應該是對容景行對她的步步緊逼懷恨在心,所以陽奉陰違?

這個念頭在沈思渺心中閃過,但她並不敢確定。

路非在沉默之後開口道:“知道了,這件事先這樣吧。你有空,多去看看陸婷和孩子,我最近應該會……很忙。”

“大哥。”沈思渺忍不住歎息道:“你一定要這樣繼續和她生疏下去嗎?你的止步不前,會成為你們之前感情的最大阻礙。”

從昨晚的事件中,沈思渺已經看出來陸婷對路非並非情義全無。

隻是他們都是矜持的人,尤其陸婷在感情上更是畏手畏腳。

這個時候若路非不主動一些,這段感情怕是……

沈思渺耳邊傳來路非一聲歎息:“我的無可奈何你不會懂得,我和她之間最好的距離便是……做朋友,我隻想看她幸福。”

“做朋友”那三個字說出的時候,路非心頭像是被一根細針刺耳,鑽心疼痛……

他從昨晚到現在就在想,也許當年,他本不該招惹陸婷。

如果不曾招惹,或許她現在的日子平靜幸福。

沈思渺能猜到一些他的顧慮,她本不該再多嘴,可到底是忍不住說了句:“或許你以為的幸福與她理解的不一樣,時光匆匆,你可要考慮清楚。再蹉跎幾年的話,她未必會繼續在原地等你。”

陸婷這幾年的止步不前,在沈思渺看來也是變相等待。

因為心中放不下,所以總是很難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不需要她等我,我隻盼她幸福。”路非說完這話掛了電話。

沈思渺站在自家陽台處無奈的歎息,拿開手邊的電話她微微低眸,便見樓下一輛黑色轎車開出了小區門口。

——

晚上八五十,容天澤到達何染入駐的酒店。

酒店前台說這個女人一整天都沒有出過門,下午的時候找來了一名私人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