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天山一時有些吃不準,這人到底什麼意思。

不是說,這人是迫於形勢所逼,娶的這個小啞巴嗎?

那他剛剛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是想給他警告,還是磨不過麵子說的場麵話?

沈思渺自己也微微錯愕了下,不由想,難道他今天帶她來不是要她和莊月道歉的?

想到這裏,她心頭堵著的氣總算是消了點。

病房安靜片刻,隨即聽見莊天山開口道:“容先生既然這麼說的話,我也沒什麼顧慮的了。”

容景行嘴角笑意不減,饒有興味的說:“你有什麼要說,盡管說,我聽著。”

莊天山瞧他這意思,今兒是不會讓他那啞巴妻子低頭道歉了。

臉上不由地浮現一絲冷漠:“不管是誰家的太太,將人打的躺在床上,這事都不能那麼善罷甘休吧?容先生換位思考一下,若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容太太,您的心情好過嗎?!”

容景行抬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眼底厲色一閃而過:“你這個比喻不好,且不說沒人有這樣的機會,萬一您的假設成立的話,您現在可能根本沒機會像這樣和我說話。”

若說容景行剛剛的警告還不明顯,此刻足以算得上恐嚇了!

莊天山一張臉慘白,容景行這個人他接觸的不多。

但是商場上關於他的事跡早就在海城傳開了,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否則如何能從醫學界轉行之後,十年內,變成海城標誌性的人物?!

坐在莊月身邊的莊太太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可還是壯膽說了句:“這麼說容先生今天來,是要逼我們妥協?!這就是容家的解決問題之道?”

沈思渺抬眸看了一眼沙發上的人,男人一記眼神將她那些小心思徹底扼殺在搖籃裏。

容景行哼笑一聲開口道:“外界給容家的帽子戴的太高了,這帽子我現在想摘也摘不下。不過我向來不是個墨守成規,遵循古理的人,這件事莊先生和莊太太要是真想細究的話,我也有話要說。”

男人犀利的眸掃過莊天山涼涼道:“人是在鍾達出事的沒錯,但是我若真想知道前因後果也不難。聽說莊小姐對容某的太太出言不遜,太太的朋友才會出手。說來,我正想告莊小姐一個侵犯名譽罪。不知道和你們的故意傷人罪比較,那個會更嚴重點?你說法官,會不會考慮這前因呢?”

莊天山臉色又白了一度,這事鍾宛可沒跟他說,隻說叫他借著這機會好好把握,為莊家爭取點利益!

如此看來,這利益怕是不太好爭取……

侵犯名譽罪算不得什麼,可若這起訴人是容景行,誰也不敢說到底有事還是沒事!

拿雞蛋砸石頭的蠢事,迄今為止也沒幾個人幹過!

站在一旁的沈思渺一怔,她有些意外,他已經去了解過事情的始末了?

沉默中容景行從沙發站起,淩厲的目光掃了一眼床上的人道:“不如莊小姐的傷情,就留給法官來判吧。她的病情若是一直不見好轉,可以一直在醫院住著。無論是海城的還是國外的,醫藥費都由我來承擔,莊先生覺得如何?”

莊月山一張臉好不熱鬧,冷哼一聲道:“不勞煩容先生費心,莊家再不堪藥費還是有的!不過這人是誰打傷的,自然有誰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