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範大軍慘叫一聲,卻是猛地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手背上掐出的一道深刻見血的指甲印,他臉色像是調色盤似的,一會兒紅,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最後,他臉色漲紅的衝著安偉吼道:“你們把我兒子弄沒命了還不夠麼?還真想要了我的命啊?”
範大軍似是覺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竟然雙手捂著臉,蹲在地上,一點兒也不在乎任何臉麵的就大哭了起來。
白菲剛才在他大喊的時候便抬眼望向了他。這會兒見他孩子似的蹲地上哭得稀裏嘩啦的,心不知怎麼的就有些軟了。她這人看不得別人痛哭流涕,尤其是男人。她總覺得男人有淚該不輕彈的,就像南赫凡,即便是遇到天塌了的事情,他也不會流眼淚。
“他怎麼回事?”
安偉此刻就站在範大軍的麵前,聞言,嘴角露出一抹不屑來,道:“覺得被騙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想要再從咱們這裏訛詐點錢呢。”
“啊?”白菲也有些詫異。她還以為範大軍隻是有些承受不住被人騙了,人財全失,覺得對未來有些絕望才痛哭不已的。沒想到他原來是想要趁機又要錢啊。這性質可就很不一樣了。
白菲抿了抿唇,抬眼望向南赫凡,眼神問他:“要怎麼處理範大軍?”
南赫凡雙手揣兜低眸看了眼他的腳麵,才又冷漠的望向了範大軍:“既然他想鬧,那就把警察叫過來處理這些事情吧。”
“叫警察我也不怕了。”範大軍覺得他活著都沒什麼盼頭了,他還在乎去見警察麼。狠狠的擦一把眼淚,他重新坐在地上,雙腿大喇喇的撐開著,他衝著南赫凡道:“叫啊,你倒是叫啊,讓警察評評理,你把我兒子弄沒了,還不給錢,算怎麼個事兒?”
“我說你這人能不能講點道理?”白菲也氣惱了一張臉。剛才心中對他殘存的一絲兒憐憫,因為範大軍的無理取鬧再度徹底的消失。
白菲把雙手揣進大衣兜中,抬腳走到範大軍麵前,低眸斂眉,眼神淡漠的望向了地上的人:“是我們沒給你錢麼?還是你自己貪得無厭想要更多才落到這個下場的?”
見範大軍抬眼望她,白菲又冷聲道:“集團當初給你的補償款合同上應該都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以後再不許找集團的事兒,可現在你不僅給南氏集團惹事兒,你還妄想要再訛詐南氏集團?”
“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是瘋狂還是該說你是法盲了。”白菲搖了搖頭。
範大軍卻一點兒也聽不進她的話,伸手,他一把揮向了白菲的小腿:“你一個女人懂什麼?南赫凡,我就問你,你到底給不給錢吧?”他眼珠子骨碌碌的在辦公室裏掃了一圈,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到辦公桌旁邊,雙手抱起了那台合著的筆記本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