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夢見過他,他被……”白菲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南赫凡連忙道:“我知道,白菲。”他抿了抿唇,有些哀傷的閉了一下眸子,再睜眼的時候他卻已經恢複了表麵的平靜:“白菲,或許事情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你之前不是說過麼?南鈺清可能真的不知道南康的下落,或許他和唐柔根本就沒有聯絡呢。”
腦海中恍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南赫凡使勁的點了點頭:“對,或許隻是魏彪的人,或者是和魏彪熟悉的人,知道南鈺清是他的兒子,才出手救走他的。”
“隻要南鈺清不和唐柔見麵,他就沒機會對南康施以更殘忍的手段。”南赫凡現在隻希望先安撫住白菲的情緒,隻希望她不要再這麼後悔不已,悲傷有加了。
人的身體都有一個極限,人的精神也有一個極限,超越了那個極限,會發生些什麼事情,誰也無法預知的到,但肯定的是,那樣的結果肯定不會好。
南赫凡想起之前白菲恍惚的精神狀態,攬著她的手越發緊了起來,似是想要用他全身的溫暖緩和著白菲的神經似的,他直接把白菲的手放進了他大衣的裏麵。
白菲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她的心,也因為南赫凡所說的話,在猛然的跳動之後緩緩恢複了平靜。
仰頭,素白的臉望向南赫凡的眼,白菲重重的點了點頭:“對,你說的對,南鈺清被我們抓來這麼長時間,李飛都沒找到唐柔的任何消息,可見她真的早已經離開A市了。她要是離開的話,肯定不會和南鈺清那麼早就見到的。”她隻能這樣期盼著!
但即便嘴上這麼說著,即便心裏也告誡著自個,不能多想!可白菲被南赫凡抱進房間,躺在被窩裏的時候,腦子還是忍不住的胡思亂想起來。
明明身體已經累到極致,明明她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起來,可她的大腦就像是裝了發條似的,腦子裏一直閃動著各種各樣的畫麵。
南康渾身是血的畫麵,南老太太曾經被抽打的衣衫襤褸的畫麵,還有落水村那家地下室裏幹涸的血跡,垂死的狼狗,以及南鈺清被他們折磨,抬手揚起鞭子狠狠揮向南康的畫麵……
白菲隻覺得她的腦子快要被這些閃過的人,閃過的畫麵折騰的瘋了。
雙腿蜷縮成“弓”字型,白菲雙手也緊緊扶著了腦袋兩側,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使勁的按著太陽穴。“不想了,不能再想了。”
聽著她近乎於哀泣的低語,南赫凡蹙眉打開了一旁的台燈。
明亮的燈光照耀出此刻白菲的模樣來。她雙眼緊閉著,雙手使勁的按著太陽穴,隻把那柔軟的太陽穴深深的按下去,成了一個“坑”似的。
南赫凡一驚,太陽穴這種地方豈能被這麼使勁的按著?真會出問題的。
“白菲,乖,放鬆點,你睜開眼睛看著我。”南赫凡低低的嗓音帶著一絲兒溫柔的蠱惑。半靠在床頭上,南赫凡五指伸開,輕輕的搭在了白菲按著太陽穴的手背上,而後輕輕一抓,使勁的把她的手握在了他的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