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太太沒有立刻說話，隻是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以後白菲是這家裏的女主人，你別沒規沒矩的指使她替你做事兒。”
這話從那兒說起呀？南音一頭的霧水，挑了挑眉梢，她有些摸不透老太太心思。
南老太太瞪她一眼，數落道：“剛才吃年夜飯的時候，那麼多傭人呢，你幹嘛讓白菲替你盛湯？白菲是主子，是南家家主的妻子，能是你隨意嗬來呼去的？讓下人看了，不是落白菲的麵子麼？”
頓了頓，見南音翕動著嘴唇想要反駁，南老太太又直接搶在她開口前，沉聲道：“還是你就覺得你比白菲身份高些？想要來當南家的主呢？”
聽老太太話越說越嚴厲，南音連忙插口道：“媽，媽，你先別這麼說呢，我就問問你，你是真心想要替白菲樹立威信的吧？”
南老太太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那是自然。白菲的身份畢竟有些尷尬，即便現在我承認她是赫凡的妻子，也想要讓她擺起女主人的姿態來。可到底，我怕她鎮不住場麵。”
南音越聽越覺得迷糊起來，眉毛再度挑挑，她問：“那你既然想要樹立她的威信，你幹嘛還讓她去門口接我？我現在離婚，就是過年賴這裏，也算是自家人吧？你這樣做，不是擺明了讓家裏的人誤會麼？”
“誤會什麼？”南老太太狠狠瞪了她一眼，動了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道：“赫凡和管家都在那兒陪著她呢，誰會多想？”
頓了頓，見南音不以為意的模樣，南老太太又道：“再說了，我這也是想讓你看看，白菲是主人，南家的女主人。南家關於我的事情你可以插嘴，但其他的事情，都是白菲說了算，你以後也少指手畫腳的，別跟……那時候似的。”
南老太太又恍然想起唐柔在南家時候的情景來，眼神暗了暗，她也沒有再和南音說下去的興趣，擺了擺手，她道：“你出去吧，我年紀大了，熬不得夜，就先睡覺了。”
看她已經彎腰脫鞋，南音隻能點了點頭，攙扶著老太太躺下，又為她蓋好被子，這才在心中微不可見的輕歎口氣，轉身出了房間。
客廳裏白菲和南赫凡依舊在低聲說著什麼，兩人之間似乎有了些爭執，白菲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南赫凡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隻有南宮澤一人，翹著二郎腿在那看著電視。
隨著南音的坐下，三人都齊齊朝她看了過來。
“媽睡下了？”南赫凡拉著白菲想要遠離他的手，握在了手心，攥緊了，才抬眼望向南音問道。
南音眸光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微笑著輕“嗯”了一聲。
南宮澤已經把電視音量關掉。
客廳裏靜悄悄的，不斷閃爍的電視畫麵，映襯的幾人臉上的神情也變化莫測。
那時暗時明的光亮落在白菲臉上，南音的眼睛輕眨了一下：“看你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沒事兒。”白菲連忙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