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馬不停蹄的趕去家裏和南鈺清發了一頓牢騷,又和他商量了一番,在傍晚的時候,她才又給南家老宅打了一個電話。
彼時,南老太太正陰沉著一張臉,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望著門口不斷被風揚起的白布。外邊的天已經黑沉了下去,許是陰天的緣故,這天黑得分外早了些,不過是下午五點半,天色都已經暗透了。
聽到傭人說是唐柔打過來的電話,她伸手接過,聲音冷厲的道:“換身衣服都得大半天的時間嗎?唐柔,你到底在做什麼?”
唐柔的心猛地一頓,隨即,她忙裝出一副哀傷欲絕的模樣來,吸了吸鼻子,輕聲道:“媽,清兒剛剛才從醫院回來了,我剛和他說起了他爸爸的事情,一時沒有忍住,又哭了一場。”
她頓了頓,又道:“赫靈今天肯定回不來的,媽,你就讓我和清兒在一起,好好的在我們的家也祭奠祭奠他吧。”唐柔說著,又抽噎了一下:“我不說了,媽,明天我再過去老宅。”她黑沉著一張臉掛斷了電話。
低聲咒罵一句“死老太太”,抬眼,她望向了正從洗手間裏洗澡出來的南鈺清道:“清兒明天你過去老宅之後可千萬別露餡了啊,媽今天和老太太說,你發燒輸液了,身體正虛著呢。”
南鈺清拿著毛巾擦著頭上的濕發,淡淡的應了一聲,道:“知道了,放心吧,明天我肯定裝出一副死了爸的悲痛樣來。”話落,他又自嘲的撇了一下嘴,“也不用裝,我本來就是死了爸了。”
唐柔聽著他的話,微蹙了一下眉頭,有心想要和他說明白一些事情,可想了想,又覺得還不是時候,沉默了一會兒,她道:“我本來是想要把兩老都忽悠去國外,好方便咱們在南氏集團動手腳的,可是被白菲這個賤人給阻攔住了,清兒,你說,咱們要不要再對白菲下一次手?”
唐柔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殺頭”的手勢,道:“我覺得留著她,太礙事了。”她說的雲淡風輕的,似乎,白菲一條命在她眼中,就和一根草,一枝花似的,說踐踏就踐踏,說毀了就毀了。
南鈺清看著她臉上冷漠的可怕的表情,心裏微微打了個突,把手中拿著的毛巾扔到一旁的掛衣架上,他道:“現在這個時候怕是不容易下手吧?”
“怎麼會不容易下手呢?南家要辦喪事,這會兒正是人多事多的時候,白菲即便出了事,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咱們頭上的。”唐柔說了一句,腦海中驀地又想出了一個主意,拍了拍腿,她下決定道:“就這樣吧,等到吊唁那一天,我讓人盯著白菲,找機會把她做了。”
南鈺清微微頓了一下,“她手上可還拿著南式不少股份呢?她要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二老會不會趁機把她手中的股份收回去了?”
“想個辦法讓她轉讓給咱們不就是了?”唐柔說的很輕鬆,說完,她卻又微微擰了一下眉頭:“這也不行,真轉到咱們名下的話,南赫凡肯定會對咱們起疑心的。”
唐柔伸手摩挲著下巴,坐在沙發上冥思了好一會兒,才又道:“這樣,讓白菲轉給她兒子就是了,反正她兒子現在也不知道在那個旮旯窩裏呆著呢,到時候那股份,還不是你這個當爸爸的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