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廖總越發暗沉的臉色,南赫凡用不起不伏的語氣,繼續道:“你和你老婆離婚,讓你的孩子留在你老婆身邊。你則回到了A市,去找了地頭幫的人。”
“隻是,你從來沒見過地頭幫的人,你怎麼可能會和他們聯係上呢?”南赫凡猝不及防的再度拋出了一個問題。
廖總臉上的神情已經不能用陰鬱來形容了,此刻,他正猩紅著一雙眸子,五官微微扭曲的瞪著南赫凡。
緩緩起身,把仿若重若千斤的身子從椅子上抽離,他雙手撐著在桌麵上,怒目瞪著南赫凡,一字一頓的道:“南赫凡,我不管你查到了多少,知道了多少,你想要知道的問題,我是絕對不可能告訴你的!”
他的心口劇烈起伏著,說話間似乎都能聽到一陣的共鳴音:“我的人生就是因為你才成了這樣的。”
“妻離子散,家不成家,我奮鬥了大半輩子的家業,隻不過因為您的一句話,就徹底的沒有了。南少,您覺得我還會和你說什麼嗎?不會的,我是絕對不會再和你說任何事情的。”
廖總使勁的搖了搖腦袋,伸手他怒指著了門口,道:“南少您是A市振臂一呼的大人物,跺跺腳都能讓地麵抖三抖的,何必屈尊降貴的來這種地方看我這種小人物呢?”
“慢走,不送!”他反客為主,不想再看到南赫凡了。
南赫凡帶過來的那些照片太過刺激,刺激的他的心鮮血淋漓的。他選擇離婚,選擇離開,是為了讓他的老婆孩子有一個更好的未來,有一個更光明的開始,而不是讓她們受盡欺負,哭盡眼淚的。
白菲看著眸中蓄了傷悲的廖總,眼睛微微眯著望向了桌上的照片,伸手,她緩緩起身拿起了一張。
照片中是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在火車站相互偎依的照片,看得出來,當時的天是黑的,三人也似乎有些冷。
白菲的心弦被撥動了一下,她素白的手指夾著照片,在廖總麵前使勁的抖了抖,大聲道:“廖總,如果我是您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讓我的家人過這樣的生活的。”
見廖總眼珠子似乎都快要瞪出來的模樣,白菲輕抿了一下唇,緩和了一下語調,道:“你說你奮鬥了大半輩子,家業沒了。可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你願意,你的家人原本是可以很開心的生活著嗎?”
“我們是用低價購置了你手裏的地皮不假,可這些,錯到底在誰?廖總,您難道就沒有反省過嗎?”若不是當初他先對她不仁,在她喝的酒中下藥,南赫凡會抓著把柄,把那張地皮的價格使勁的壓了下去嗎?
想起那天的事情來,白菲臉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好起來,拿著照片的手輕輕抖了兩下,她頹然的坐下,把照片扔在桌子上,她冷著臉,道:“再說了,這些也根本不可能會讓你的家成為那樣好嗎?”
“南赫凡有一句話說對了,路是你自己選擇的,是你自己有了邪心,所以才一步走錯,步步走錯了的。你沒權力去責怪任何人,也沒任何權利去讓其他人為你的衝動賣單!”白菲氣咻咻的說完,便不再看廖總一眼,轉頭,把目光望向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