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的心驀地有了幾分沉重。
南音在那兒又喋喋不休的說了好一會兒,見白菲沒有應聲,才住了口。偏頭,便看到一臉沉思的白菲,眸中似是帶著幾分傷痛。
南音的心猛地一頓,暗自回憶了一下她剛才所說過的話。她這好像也沒有說什麼刺激白菲的話吧,她怎麼就突然冷了一張臉呢?而且,那冷氣涔涔的模樣,凍的她似乎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抿了抿唇,南音小心的伸出手指,輕輕拽了白菲衣服一下:“白菲,你怎麼了?”
白菲回神,勉強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來:“沒怎麼,就是聽你提起南氏集團的股份來,突然想起來點事情。”
南音頓了一下,而後不好意思的道:“不會是又戳著你傷心處,想起你爸爸了吧?”見白菲沒有應聲,南音以為她猜對了,連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真是抱歉哈。”
“不,不是因為這個。”白菲抬起雙手擺了擺,眸光轉動著落在了南音身上,“我隻是想起了南鈺清昨天說的話,他說要麼給了他我手中的股份,幹脆的離婚,要麼兩人就這麼僵持著,他拖也要把我拖死的!”
白菲說著,臉上的表情越發澀然起來:“二小姐,你說,南氏集團的股份就那麼好麼?至於為了它,而這麼做?”甚至於,他還半夜雇人來,想要毀她青白,找到證據,好在離婚的時候處於有利的地位?
白菲這會兒腦子裏紛紛擾擾的突然想起來好多事情。怪不得唐柔時不時的就捕風捉影的懷疑她有其他男人,怪不得她會時而堅決的讓她和南鈺清離婚,時而,又堅決的不讓兩個人離婚。
說到底,她在乎的不過是她手中握著的百分之十的股份!
白菲驀地“哈哈”笑了兩聲,笑得她淚水都從眼眶中憋了出來,雙手緊緊攥著她擱置在腿的兩側,她整個人笑得身子劇烈顫抖起來。隻是那笑聲中帶著的卻盡是蒼涼與悲情。
南音聽著心裏不是滋味的很,伸手拉拉白菲的胳膊,她道:“你別笑了。”笑得比哭聽著還讓人難受呢。
白菲卻是一個勁的笑著:“我怎麼能不笑呢?太可笑了。二小姐,我現在都覺得我的人生就是一個笑話!南鈺清,唐柔,嗬嗬。”白菲顛三倒四的說了兩句,驀地抬手捂著了臉,“原來她們一早就是衝著那些股份來的,可笑,我還曾想用真心打動了她們。”
天底下還有比她更可笑的人嗎?傻傻的把別人的別有目的當作是真心求娶,傻傻的把兩人的另有居心當成是偶爾的對她心疼與關懷。
聽白菲笑得有些癲狂起來,南音心中隱隱有了一絲兒害怕,伸手拽著她胳膊上的衣服,她大聲喊了兩句:“白菲,白菲。”
白菲抬手使勁的擦了擦眼淚,偏頭,眸光澄明晶亮的望向了她。
那眸光幹淨的仿若能看透心底的所有齷齪一般,南音對上她的目光,竟是有片刻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