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仿佛平地驚雷一般在耳邊驀地響起,正一心望著樓下找人的白菲嚇了一跳,她慌忙鬆開欄杆,倒退了一步。
不想,正好絆倒了一旁的放著花盆的花架,腳下一個踉蹌,她眼看著就要整個人撲上那已經摔倒碎成渣渣的青花瓷花盆上,南赫凡及時伸手拉住了她。
剛才花架被撞翻,花盆摔碎的動靜太大,就是裏屋正在哄著南康的林幼薇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蹙著眉頭走出來,她看著地上被摔碎的南赫凡最喜歡的花盆,不覺瞪大了眼睛大聲道:“天哪,白菲,你怎麼回事?這可是先生最最喜歡的花盆了,是景德鎮之前出的最正宗的青花瓷呢!”獨一的造型,成套的花盆,更別提裏麵種植的名貴花草,是從國外移植過來,好不容易才栽種成功的了。
林幼薇覺得白菲真是闖大禍了,而她怕先生連罪,所以,率先開口便指責起了人。
然而,當看到南赫凡正與白菲麵對麵站著,用一種擔憂的目光低頭望著她時,她的整個人更是不好了起來。
“這,先生?”難不成眼前這個白菲真是南康的親生母親?看著南赫凡對她似乎很好,很關心的模樣?
看著那株他一直珍惜的花草被摔在地上,孤零零的無人管的模樣,林幼薇忍住想要出口的指責的話,不語了。
她作為保姆,可以有私心,但卻不能正大光明的當著這兩人的麵就表露出來。因而,她隻是無聲的把懷中的南康抱緊了,轉身又想要往屋裏走去。
南康剛剛在看到白菲和南赫凡停止了哭泣,這一看,壞女人還不把他交給粑粑麻麻,心裏不覺不樂意了。
小短腿蹬著,小肥手撓著,他“嗚嗚”的就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滾落,順著臉頰,快速的流下。
白菲及時回神,下意識的伸手就拽了南赫凡的衣襟:“南赫凡,南康哭了好一會兒了,你趕緊看看他。”
南赫凡蹙眉問了她一句:“你真沒事兒吧?”
白菲目光隻看著南康的方向,想也沒想的她就搖頭道:“沒事,我沒事,你趕緊看南康去,他一直哭著呢。”他聽著不覺得心裏難受的慌嗎?
南赫凡這才抬頭望向了南康,隻見他一張肥嘟嘟的小臉上此刻已經是一片亂糟糟了,鼻涕眼淚的擦得到處都是的,林幼薇想要拿著帕子給他擦了,他還使勁的扭著小身子不讓。
“壞女人,壞女人,討厭的壞女人!”小南康內心瘋狂的叫囂著,不讓他找麻麻,他擦,使勁的擦,把她弄得髒兮兮的才好呢。看她還說麻麻不說?
低頭,揪著她的衣袖,他就使勁的在鼻子底下擦著,還時不時的再扯了另一隻袖子擦著眼淚。
“……”南赫凡無語的瞪著南康,他這是什麼意思?見他來了,怎麼反倒在人身上擦得更起勁了?
林幼薇在看到她袖口上的髒汙之時,嘴角已經輕抽了起來,“臭小子,你是想找打了不是?”要是南赫凡不在這兒,她真要照著南康小屁屁打兩下,使勁給他個教訓的。
髒兮兮的小孩子,真是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