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看……”
半空裏驀地響起聲驚呼。
郝連崢轉頭,恰好看見兩個人從半空中墜下,看起來那麼熟悉,好像那兩個人對他特別的重要,心口陣陣的疼痛,讓他情不自禁皺起眉頭。
司徒玉宇?輕晚?
郝連崢雙瞳劇震,已然從馬背上飛起,接住的瞬間,徹底震撼了,竟然會是陸輕晚!怎麼會如此巧合?專心關注懷中的女人,把把司徒玉宇給忘記,此時的司徒玉宇已經落入深潭之中。
抱著陸輕晚,穩穩落到地上,郝連崢這才發現陸輕晚臉色蒼白,而且呼吸異常微弱。
“快叫大夫過來。”
隨從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殿下,我們走得急,並沒有帶大夫來。”
“那就在附近立即找一個。”郝連崢毫不遲疑地吩咐道。
隨從領命而去,不多時拖來一個滿臉白胡子的老頭。
老頭看見郝連崢,隻能趴在地上不停地叩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你又沒犯什麼錯!”郝連崢淡然道:“倒也用不著饒你的命,你隻要過去,給那位姑娘好好地瞧瞧。如果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麼後果自負!”
老頭這才戰戰兢兢地走到陸輕晚麵前,彎下腰替陸輕晚診脈。
差不多半刻鍾過去了,對於郝連崢來說,卻像是度日如年。
“怎麼樣?”郝連崢走到陸輕晚身旁,看著老頭。
“這位姑娘的脈象很奇特!”老頭長長的眉毛揚起,然後看了郝連崢一眼:“請恕在下冒昧,從前在下一直沒有診過這樣的脈?太特別了!”
“你的意思是,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老頭不言語。
很顯然確實是如此。
郝連崢氣得想一腳踹死老頭,可眼下這裏隻有老頭一個大夫,他隻能強忍怒氣道:“那你倒是仔細看看,她到底怎麼樣?”
大夫又給陸輕晚把脈,試了許久,還是沒有結論,隻得轉頭對郝連崢道:“太子殿下,實在抱歉,小人沒有辦法替這位姑娘診斷。”
“你說什麼!”郝連崢終於發了脾氣,一腳把大夫給踹開,他心中有如火焚,俯身把陸輕晚抱起,想起往日種種恩愛,心中無比難過。
倘若她有什麼閃失,那他……
郝連崢想都不敢想,整個人幾乎快要失去控製。
他焦急地在原地走來走去,這時身後嘩啦一聲水響,卻是司徒玉宇從河裏爬上來。
郝連崢正沒處撒火,瞅見司徒玉宇,便走過去一把將他整個兒給提了起來:“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問我?”司徒玉宇嘿嘿地笑:“什麼事?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那都發生了。”
聽他這麼一說,郝連崢氣得幾乎發瘋,他狠狠將司徒玉宇推倒在地,然後回到陸輕晚身邊,俯身將她抱起。
不管怎麼樣,他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守著陸輕晚,等她醒來……就算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要親自問她。
可是陸輕晚一直在昏迷中。
郝連崢心裏就像是窩著一團火,卻找不到任何一個出口。
“殿下。”隨從走過來:“你先去休息一會兒。”
“走開!”郝連崢一聲怒吼:“滾一邊去。”
隨從嚇了大跳,趕緊走開。
郝連崢就那樣抱著陸輕晚,一動不動,仿佛整個人都僵直了。
直到天亮,陸輕晚醒來,睜眸看見滿臉胡茬的郝連崢,整個人怔住,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阿崢,你……你不是在……你一直在這兒守著我?”
郝連崢本來想發火,可是看見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卻什麼火都發不出來。
“告訴我,為什麼一聲不響地離開皇城?”
“你想知道?”陸輕晚望進他眼眸深處:“你真地想知道?”
“不然呢?你以為我在說假話?”郝連崢一下子握緊了她的手,就算明知道她有傷在身,就算……可他忍不住,真地一點都不忍不住,尤其是想她起竟然和司徒玉宇一起從懸崖上跳下來,他真地想不明白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告訴我真話,不然,我會發狂的。”
陸輕晚卻什麼都不想說,她不想告訴他,自己回天聖族是為了救母親,也不想告訴他,天聖族之所以對他們窮追不舍,是因為她……
“你怎麼不說話?”郝連崢有些發狂:“一個字都不說?覺得這樣就……”
“郝連崢,”陸輕晚突兀地道:“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冷靜?”郝連崢唇邊扯開幾許冷笑:“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想讓我冷靜嗎?我怎麼能冷靜下來?你自己想想看。”
“那我不想解釋,可以嗎?”
陸輕晚說完站起身來,走向一旁。
“陸輕晚!”郝連崢頓時火冒三丈,很想跑去一把將她揪過來,問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為什麼陸輕晚會拒絕他,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